作者：三筆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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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底，里德修拉城的氣溫，大約是卅度左右吧？精靈世界沒有『溫度計』能確認，我只能憑著經驗和感覺大致猜測。
精靈最了不起的是，無論老幼男女，不管有多熱，標準服裝全都是長袖長褲，女性還多了及踝長裙的選擇。
基本上，比基尼、迷你裙簡直就是傷風敗俗，是低等靈類的穿著。
我知道如何製做溫度計，但卻不曉得去哪裡找材料，精靈連個玻璃製品都沒有，想打開窗戶看外頭，就得忍受寒風或是熱氣，幸虧驅蟲石晶便宜又管用，順帶一提，出門旅行，夜光石晶和驅蟲石晶是必備物品。
我是南宮修，在精靈世界的名字是修．南宮，現在正躺在梅竹郡府的自家浴池裡，靠在池邊閉目養神，在沒有太多夜間娛樂的世界裡，熱水泡澡是我少有的享受之一。
不過……即使天氣轉熱，現在池水溫度也太高了點，驀然發覺不對勁，這肯定是——
「小艾！」
會把池水搞得火熱就她的火焰術辦得到。
睜開眼，艾莉絲——我的羈絆者、蕾菲亞娜——我的誓約者，四個大眼睛直瞪著我。
不明所以，我諾諾問道：「怎……怎麼了嗎？」
艾莉絲：「你終於肯醒了。」
「又沒有睡著，你先冷靜，我快被煮熟啦！」
蕾菲亞娜：「都怪小修不理我們。」
讓少女們坐到我兩旁，「是妳們越來越過分，以前還會披個浴衣，現在一點都不害騷。」
「你都看過不知幾次了，怎麼還不習慣呢？」
「我又不會拒絕你，難道小修厭倦了締結靈線嗎？」
艾莉絲和蕾菲亞娜一齊抱怨著。
「唉～妳們都不曉得我很忍耐的，兩個同時來怎麼可能會有辦法。」
精靈習性保守，對羈絆者裸身卻很平常，他們不像人類會玩一對多的變態遊戲，締結靈線時必須全心全意，只要艾莉絲在場，我就無法對蕾菲亞娜引動靈線，反之亦然，她們卻常常挑戰我的極限，時不時地就誘惑我，雖然我知道那只是少女們的捉弄，但我是個人類，視覺誘惑難以漠視。
她們咯咯笑著，明白我在指什麼，艾莉絲稍為還有點稚氣，蕾菲亞娜原本有點天然呆，自從締結她的羈絆靈線後，轉變又快又大，已是十分成熟的女性。
「小艾好像……有點不太一樣。」
看到我盯著艾莉絲的胸部，蕾菲亞娜也過來掂量：「我也覺得有稍為大一些。」
艾莉絲下意識地以手遮住：「別光看這裡，我也是會害羞的。」
雖然不像蕾菲亞娜的成熟豐滿，但我能感覺到艾莉絲身體的變化。
「如果我沒記錯，還要再等一百年小艾才會有廿歳女性精靈的體態吧？」
蕾菲亞娜：「應該是這樣，小艾做了什麼事嗎？」
艾莉絲大叫：「才沒有，羞恥的事都是小修做的。」
蕾菲亞娜：「誒～羞恥的事的是什麼？」
艾莉絲紅著臉鼓嘴不語，我該怎麼解釋呢？
雖說靈線交纏不需要太多肢體接觸，但是我對女性身體也有著好奇心，懷抱艾莉絲入睡時，偶而會把持不住不安分，她也會貼心地配合。
「我和小艾也是會有一、兩個秘密不好說，小蕾就別追問了～總之，我很抱歉，剛才想事情入了神，並不是故意忽視妳們。」
我擁抱著她們各給一個親吻，這一招很管用，都安靜了下來。
艾莉絲：「還在想希緹麗亞的宮殿嗎？」
我點點頭。
蕾菲亞娜：「小修說的那個區域幾乎找遍了，會不會坑道口早就堵住了呢？」
「有可能，唯一沒找過的就只剩城主官邸。」
艾莉絲：「真是棘手，小修不會是想潛入吧？」
蕾菲亞娜：「與其潛入，不如大方向城主提出要求比較好。」
「席禮亞夫人肚子已經很大，短期內不太可能允許任意搜索，稍為等等吧！而且，無法確認能回到我那個年代，就算打開通道也非常冒險。」
意思是急也沒用，少女們也都明白。
艾莉絲：「不如抓緊空檔，趕緊生個小靈龍。」
「要是被問起誰是小蕾的羈絆者，怎麼回答啊？」
蕾菲亞娜嘻嘻笑著：「還是主人明理！」
艾莉絲捉弄不成，噘著嘴：「算了——我倒是想去阿坎拉王城一趟。」
蕾菲亞娜歪著頭：「這句話應該是小修說的才對。」
「為什麼？我可沒那麼想念聖女。」
艾莉絲：「把桃花的身體都摸個遍，小修講這種話真絕情。」
「這……」
我最多就提到親吻，明明沒說過這檔事，慘了，肯定是聖女出賣了我。
蕾菲亞娜哼的一聲：「你還以為能暪過我們嗎？」
「唉～我投降，她的靈線一直懸在那兒，我看了也很難過。」
或許是人類的緣故，聖女的激情真心說來很難拒絕，當初我做過了頭，雖然並沒做到最後一步，但是想要回頭為時已晚。
艾莉絲：「靈線都出現了，桃花是真心喜歡小修。」
蕾菲亞娜：「可小修很堅持只稱呼聖女。」
「叫桃花太親密，我擔心會不知不覺愛上她，會失去回去人類世界的決心。」
蕾菲亞娜：「擔心被愛情拘束啊……剛才小艾說想去阿坎拉王城又是為什麼啊？」
艾莉絲：「上次我們在王城圖書館找月光石晶的資料，其實有三卷是寫精靈王歷史，還有好幾本是介紹古城。」
蕾菲亞娜：「是有，不過上次時間不夠，只能專心找月光石晶的線索，那個古城？」
艾莉絲：「對，就是那個古城，其中就有一本是里德拉。」
『里德拉』是里德修拉在希緹麗亞時期的古名，但是一想到聖女在阿坎拉，我就躊躇不前，她的深情與美貌能夠輕易擊垮我的自制力。
蕾菲亞娜：「小修在害怕喔！如果聖女能幫助小修，我可以勉強承認她是半個愛侶。」
我的情緒逃不過靈龍誓約的感應。
艾莉絲：「小修也不必太絕情，聖女真的很可憐。」
「還說我濫好人，幸好那天是在屋頂上，否則後果不堪設想。」
艾莉絲：「無法締結靈線，『愛撫』能做到什麼程度有差別嗎？」
後來我才明白，早在與聖女牽手時，對精靈而言算是『情投意合』，沒有當機立斷放手是個錯誤，艾莉絲知道我是人類所以不在乎，但是桃花可能誤會成默許，當我把手伸進她的衣服裡頭時……已是等同出軌的行為，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。
「呃……是我自己的問題，以人類觀點來看，我和小艾、小蕾才能做到最後一步。」
精靈對於害羞的身體接觸，只當是傳宗接代的過程，除非想要受孕，否則沒有必要做到身體交合，但是精靈非常專情，做到如此程度，聖女已難與其他精靈締結靈線，她也說過不會愛上其他精靈。
蕾菲亞娜：「說到底，小修不敢負起這個責任。」
「我都說很多次了，那是吊橋效應的一時激情，許久不見，聖女也該冷靜下來了。」
艾莉絲：「我們打個賭，要是桃花的感情不減反增，那小修就負起責任，當她是真正的妻子。」
「哪有把自己丈夫當成籌碼的？小蕾你也說說小艾呀！」
蕾菲亞娜：「小修害的，負起責任是應該的，我不反對。」
「妳們……賭就賭，要是聖女冷靜下來，以後不准再提這件事，還有，不能洩露我們的賭局。」
艾莉絲笑道：「呵～就這麼決定。今晚呢，讓你好好陪陪小蕾。」
蕾菲亞娜：「不必專程過來，有時候我也會和妳們一起睡啊！」
「畢竟有些事獨處時才方便吶！」
「靈線交纏？我和小修隨時都可以呀！先說了，我可不要現在懷孕。」
「那妳不想抱著小修睡嗎？」
我明白這是艾莉絲的善意，說道：「總是在大清早有些慌忙，偶而輕鬆點也很好。」
蕾菲亞娜紅著臉點點頭，她總是優先為我和艾莉絲著想，靈線交纏也會在艾莉絲醒來之前結束，還經常獨守空閨，所以私底下我會多寵著她一些。
※
東側別廳樓頂有個樓梯間，樓梯間上是個小天台，雖然主屋比較高，但是斜面屋頂不方便站立，這小天台不僅平坦，還能夠看盡整個外府園區，喜愛涼快的靈狐梅琳經常在這裡吹風、眺望和睡覺。
今晚大尾小雪狐陪著艾莉絲，坐在天台邊緣的是我和蕾菲亞娜，依偎著欣賞月色。
「小修在拿茲失蹤時，就算有我陪著小艾也睡得很不安穩，要不你晚點回去陪她？」
「別擔心，小艾今晚肯定好睡到天亮。」
稍早之前，我已和艾莉絲靈線交纏過，哄她入睡才過來找蕾菲亞娜，以經驗來說，之後小精靈總是睡得香甜，天塌下來都不會醒。
蕾菲亞娜會心一笑，一雙小腳丫在半空中交叉來回晃啊晃的，她在開心著。
「有時候，妳好像把小艾當作女兒疼愛著。」
「畢竟小艾年紀小了一截，又還是小精靈。」
「妳們站在一起就像姐妹，可是妳在我身邊時，卻比小艾更像小精靈。」
「那得怪你，老是讓我心裡砰砰跳著。」
「冤枉啊！我可沒做什麼過分的事。」
「好像……喚龍舞之後，我就一直掛在心上。」
回想起那個時候，她甚至還沒成為我的女僕。
「母親臨終前交代我兩個願望，第一個是找到誓約者，第二個是找到覊絆者，當時我們都認為不可能達成。」
喚龍舞失傳已久，想立下誓約難矣，不先找到誓約者，也沒辦法締結羈絆，看來我一次滿足小蕾母親的兩個願望。
「在迷宮懸崖下時，我就打算把羈絆靈線也託付給小修，可是又不敢嚐試，擔心小修會拒絕，後來小修接納了，我又擔心小艾靈線交纏會出問題，想等她離世之後，再與你締結羈絆靈線，但是小艾又希望我生下孩子，讓我很動搖。」
「小蕾不覺得自己與靈龍締結羈絆比較好嗎？」
「羈絆者是魔靈、精靈或是你這個『人類』都無所謂，但是先決條件是要成為誓約者。」
不同種族無法締結羈絆靈線，以蕾菲亞娜的羈絆靈線締結我的誓約靈線，算是鑽常規漏洞，這也是老靈龍弗列格曼所說，母靈龍可以依靠誓約主人延續子嗣的方法，不過，即使靈龍壽命很長，生育率卻極低。
「為什麼一定要維持魔靈外形？靈龍外形看起來也很帥氣。」
「龍形會嚇著精靈，但是魔靈形可以融入高等靈類的社會，我可不想窩在高山深林好幾萬年。」
別說是精靈或魔靈，動物們對『龍』也都是避而遠之。
「有點懂了。」
「本來以為共享生命小修就不會離開，但是你在拿茲失蹤時我心裡好慌，怎麼呼喚都沒有回音，我都做好長期旅行的覺悟。」
「對不起，那時候我……」
「不，呼喚不順利不是小修的錯。」
「一直忘了問明白，我也能呼喚小蕾嗎？」
「小修唯一能做的，就是呼喚我的真名，龍聲傳達是靈龍的特別技能，能對誓約者、羈絆者以及血親使用。」
「我要把小蕾的真名刻在新的手臂護套內裡，萬一又失憶，看到後也唸得出來。」
「誒～可是我不願意被知道真名。」
「我用人類的文字拼音，精靈看不懂的。」
「真是個好方法。」
「小蕾會想追悼父母嗎？」
「我不知道父親葬在哪兒，如果有機會，我想去追悼母親，把小修的事告訴她。」
「或許，向城主告個假，我陪妳走一趟。」
「地方不在魯迪因德，有點遙遠呢……這樣吧！有機會就繞過去。」
「一言為定，如果可以我也想聽聽小蕾的故事。」
「或許也和小艾一起說說，別期望會有什麼初戀故事，我的初戀就是小修。」
「這一點真抱歉，我的初戀是小艾。」
「幸好是小艾，不然我可是會吃醋的。」
「很晚了，回房間吧！」
「今晚我可以——」
「都依妳，我也打算那樣做。」
「我不是指靈線交纏……小修以前對聖女做過的事，小艾說的那個『愛撫』，我可以……試試嗎？」
「既然是夫妻當然可以，但是說實話，那比不上靈線交纏。」
「我想做，而且小修又只有對聖女做過……」
對艾莉絲也曾做過，她只是純粹好奇我對聖女做過的事，但是小精靈發育未全，我不想冒險做到交合那一步，沒對蕾菲亞娜做過是因為她已經成熟，一不小心就會受孕。
「聖女和我真的沒有做到最後一步，妳不必擔心。」
「我不在意，小艾估計也不會反對，只是……」
「只是？」
「我不要聖女搶在我前頭。」
我嘆了口氣：「我可能會控制不住而讓小蕾受孕哦！」
「我要做。」
呃～認真的眼神，而且還以聖女會與我結合做為前提？
伴隨著親吻，「如妳所願，我們今晚睡客房，免得吵醒小艾。」
靈龍少女心花怒放，身軀忸怩，她的靦腆笑容，可愛到就算世界崩壞我也不想管。
※
隔天，我帶著艾莉絲、蕾菲亞娜來到城務廳，我不喜歡這次召見，日子一久我漸漸了解城主性格，有通知沒說明通常意味著很難搞的任務。
蕾菲亞娜站在門邊，我和艾莉絲先行入座，阿德列斯還未到來。
艾莉絲握住我的手偷偷用心語術交談。
【小蕾是怎麼回事？從起床到現在，一直都是笑瞇瞇的。】
【有什麼不好？我蠻喜歡小蕾多一點笑容。】
【早餐豐盛得過頭，勤勞也過頭，還把客房被褥全給洗了一遍。】
【我不是陪了她一整晚嘛！她一開心就這樣子。】
【絕對有問題，小修到底做了什麼呀？】
【小蕾常常會失神傻笑，就是小靈龍啊～】
【也對，有時候得把她當作靈龍來理解。】
我只是點點頭，不想明講是因為艾莉絲年紀還不適合，暫且先糊弄過去，其實她只要去逼問蕾菲亞娜，應該就會得到答案。
阿德列斯進來了，自從艾莉絲受封公主後，會面地點就移到較正式的會客廳，其實我比較喜歡隨意的簡報室，阿德列斯應該也是，
守衛和輪值靈劍士都不在，十之八九又沒好事。
彼此招呼，我們還沒坐定，阿德列斯就搶先開口：「公主最近可好？」
「託城主的福，生活很愜意。」
「小修你呢？」
「公主愜意，我當然跟著開心。」
「聽說你最近很閒，老是在我官邸附近晃蕩。」
我就知道會被發現，早就想好說辭，「是這樣的，小修在研究里德修拉古歷史，查到那一帶曾經有希緹麗亞的宮殿舊址，所以才四處找尋。」
即使是精靈的宮殿，也幾乎都是木造的，實在很難完整保存下來。
「這樣啊！其實這種事可以問問席禮亞，她也挺有研究的，只是現在不太方便。」
這又是精靈的習俗之一，孕婦生產前都會安靜看書賞樂，人類也有類似的胎教行為，儘量不接觸外界是預防意外，只不過獨居期竟然長達三個月，小心翼翼也不是無法理解，精靈生命悠長卻不易受孕，每對夫妻頂多只生兩、三名子女，所以保護更加周全。
「修明白。」
「所以……小修很閒，對吧？沒有否認哩！」
「呵～城主大概又有新任務，請直說無妨，畢竟小修他也是城主的靈劍士。」
「反正我的報酬都記在牆上，請不必掛心。」
意思是——城主大人你還欠我很多，可別胡亂丟任務過來。
阿德列斯怔了一下，笑道：「沒啦！這任務不是里德修拉的，也不是王城的，跟我也沒關係哦！」
「小修明白，意思是可以放心拒絕。」
「別這麼果斷，我什麼都還沒說呀！」
我小小試探一下，城主就慌張了。
艾莉絲也歪著頭：「那誰給報酬？」
「不提這個，先聽我說——」
原來，是一周之後高普尼亞王國的王儲登基，克羅夫曼王子會代表利德納陛下出席。
是件大事沒錯，我們早就知道消息，但是——
「請恕小修無禮，這件事別說是我，就算是城主、小艾也都沒有太大關係哦！」
我和艾莉絲也曾經與克羅夫曼一起到過拿茲王國進行親善訪問，實際交流卻是克羅夫曼完成的，我和艾莉絲只是湊個員數吃頓晚飯罷了。
「如果又是湊數還請城主回絕，拿茲那一回真的累了。」艾莉絲搖著頭。
「我當然知道啊！所以才不會派你們去高普尼亞。」
誒？——我有點納悶，既沒要我們去，怎會提起這檔事？
「如果今天克羅夫曼殿下有羈絆者的話，王子妃通常會一起去對吧？」
「是這樣沒錯，那——」
艾莉絲猛地打斷我的話：「明白，我和小修會前去參加。」
「太—好—了，我欠公主一次，感恩，太感恩啦！」
——什麼狀況？
艾莉絲嘆了口氣：「小修要有點自覺，城主是指陪聖女去啦！桃花擔心找你不肯，轉而對城主施壓，大概吧！」
阿德列斯搔搔頭：「就是這樣，我也很不好意思哩！」
「多虧城主大人的『好心』，讓小修多了一個『伴侶』身分。」
「好了啦！小修怎麼還在生氣，其實聖女伴侶也很不錯啊！名聲四海皆知。」
——城主大人您說錯了，是『也很不容易』！
「請城主原諒小修無禮，羈絆者本來就難再付出感情，他也很困擾。」
「沒錯，我現在上街，射過來的視線感覺上還挺微妙的。」
阿德列斯之所以低聲下氣就是這個原因，雖說是為了王國與里德修拉的安全，他也明白這等於出賣了我和公主。
艾莉絲：「以前還只是單純愛慕，現在市集的那些女孩，個個都認為自己有機會。」
能愛上兩個就能愛上三個，既然有三個，五個大概也沒問題，是這樣的邏輯嗎？聖女也是一樣，當初就是被她發現我和蕾菲亞娜也能相愛，這才大了膽子在屋頂上求愛。
阿德列斯笑著：「這種事遲早會過去——既然公主答應，還請後天上路。」
無視我的問題，還搬出『公主』這個緊箍咒，可是——
「後天？需要這麼早出發？殿下出發好像是……」
「小修你又糊塗了，城主的意思是我們不跟殿下同行，而是先到阿坎拉。」
「公主真是明理，這是聖女大人的要求。」
「我只是有點不明白，究竟聖女給了城主什麼好處？」艾莉絲歪著頭問。
「啊！好處？哪……哪裡有呀！」
「和約都簽訂了，沒好處不用答應也可以吧？」
不愧是艾莉絲，政治這方面她比較敏感。
「沒啦～沒啦～我們是友好之邦，全力協助是分內之事。」
連我都聽得出這絕對只是門面話，但是他不說內情我們也沒辦法。
得到同意，阿德列斯一轉開心笑瞇瞇的，聊起天輕鬆多了。
※
今天是步行到城務廳，打算回程逛個市集買個包子回家，但是最後還是作罷。
蕾菲亞娜一句話都沒說緊跟在我們後頭。
艾莉絲附耳對我說：「小蕾絕對有問題，今天出門安靜得過分。」
我知道要哄她才行，但是——「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呀！」
取消去市集就是因為蕾菲亞娜，她低著頭紅著臉跟在我後頭，根本沒法好好逛街，聖女伴侶事件總算平息，我可不想奇怪的視線再來一遍。
「小修快點搞定她，我要原來那個小蕾啦！」
「好啦～我會和她好好談談。」
就人類行為而言，昨晚是我和蕾菲亞娜的洞房花燭夜，裸裎相對才剛開始她就害羞得想躲開，是她主動挑逗，我當然不會讓她逃走，雖然沒有經驗，我自然而然依著人類本性行動，只是無論如何纏綿，也無法達到靈線交纏那般感動，問題在於我攻陷她之後，多嘴說了一句——
『今晚起，我和小蕾就是真正的夫妻。』
之後，蕾菲亞娜就變積極了，一次次以人類方式索求著，最後我只好抓住一對小貓耳，好好地靈線交纏一次，她才累得睡著。
隔天，當她起床看見自己赤裸躺在我懷裡，想起昨晚的許多害羞事，又發現被褥一團髒亂，從此不得從容，還企圖藉著忙碌掩飾彆扭。
回到梅竹郡府後，給艾莉絲一個眼神，她便藉故找梅琳忙去，我帶著蕾菲亞娜到竹林東道，兩側竹林包夾，是個隱秘的散步走道，來到中央處，我從牽著轉而抱著她，撫著小貓耳親吻著，讓她漸漸平靜下來。
蕾菲亞娜紅著臉，「對不起，我知道自己有點怪，明明不需要大驚小怪。」
「小艾在擔心妳，我也沒想到小蕾喜歡昨晚那樣。」
「比起那個『愛撫』，我還是喜歡靈線交纏，只是……」
「只是？」
「小修～我們算是『人類夫妻』了，對嗎？」
「是啊！我們做的就是『人類夫妻』會做的事。」
「嘿～」
「又傻笑！小蕾快要壞掉了。」
「小修很會玩弄我的身體。」
——天啊～居然用『玩弄』這個詞！
「人類沒有靈線交纏，所以發展了類似過程——『愛撫』，到我這個年紀，差不多算是常識吧！當初覺得聖女很可憐我才會用愛撫滿足她，但是我只與小蕾做到最後一步，對精靈而言，這有點像是邪門歪道。」
翻譯成精靈語，我認為『愛撫』對艾莉絲和蕾菲亞娜比較容易理解，『魚水之歡』等等用詞都很難用精靈語解釋清楚，精靈的『性』也只是單純表示『性別』之意。
一般精靈男女結合只是一下子而已，絕大部分時間都在靈線交纏，而且結合目的也只是為了受孕。原來精靈和蕾菲亞娜還是有敏感點，所以也有交融愉悅的快感，或許是因為有靈線交纏而退化，感受不及人類強烈，也沒有人類女性的初夜疼痛。
我還發現，原來敏感點得在靈線發光時才會有效，精靈渴求時都是直接靈線交纏，根本就管不上這種結合快感，所以精靈世界會有虐待犯罪，卻少有性犯罪，畢竟靈線不作用，快感與靈線交纏通通沒用。
即使做到最後一步，不管幾次『愛撫』都無法達到靈線交纏激昂的感動境界，蕾菲亞娜不曉得其間差異而不停索求，我也是樂在其中。
只是與蕾菲亞娜雲雨之際我也很頭疼，精靈不需要保險避孕道具，她會不自覺釋出靈線，我還得努力自制，否則一旦靈線交纏，等於受孕條件全部到齊。
「人類的『愛撫』，不但腰酸背痛耗費體力，還會把床褥給弄髒。」
該怎麼說呢？弄髒床褥大部分都是蕾菲亞娜的傑作，但是始作俑者的我也是同罪。
「小蕾不需要為了我而勉強自己，其實——」
「不，我喜歡被小修碰觸，但是小修真的只要靈線交纏，完全不需要愛撫嗎？」
這是個好問題，我認真想了想，回答道：「只有靈線交纏也沒問題，但是愛撫能讓我重溫人類身分，也有種『人類夫妻』的實感。」
我只是不好意思說，多得愛撫行為，我才感覺到自己終於像個『男人』。
「小艾是妳第一個精靈妻子，那我就是你第一個人類妻子。」
我意識到她在驕傲這一碼事。
「是可以這麼說，小蕾這麼開心嗎？」
「當然啊！一想到就頭暈暈的，都沒法好好想事情啦！」
「但妳得快點回復正常，過兩天我們要出發去阿坎拉。」
「過兩天？阿坎拉？」蕾菲亞娜驚慌叫著。
「妳明明就在旁邊，都沒在聽我和城主的對話。」
「嗚……對不起。」
「不，有一半責任在我身上，是我做過了頭。」
我擁抱她親吻哄著，如果什麼都不做，以龍女個性絕對會陷入無限害羞迴圈，或許在她心中，『夫妻』的意義更加落實。
「以後我們還能這麼做嗎？」
「如果小蕾喜歡也不怕弄髒，或許每隔一陣子可以這樣獨處一晚，小艾會同意的。」
「可是小修喜歡嗎？」
「當然喜歡，別忘了我可是『人類』哦！」
「雖然懷孕不容易，愛撫還是會有風險，萬一……」
「有個萬一也無所謂，我並沒有留戀靈劍士身分。」
「不，要先考慮到小艾，小修要答應我。」
「我答應，但我們是真正的夫妻，這是絕對的。」
「嘿～小修剛說到去阿坎拉，有說為什麼嗎？」
「我們要陪聖女參加高普尼亞王國的王儲登基大典。」
「哦～小修果然喜歡聖女，還陪她出訪吶！」
「小蕾——妳真的沒在聽我們談話，我根本是被阿德列斯逼的，小艾也真是的，二話不說就答應。」
「不能責怪小艾，她答應讓聖女和你一起，也是為了你的將來。」
「我的將來？」
「小艾年紀雖小，也考慮到不少事，小修生命很長，外型也不太變化，她擔心你將來的立足之處，聖女也答應小艾提的條件。」
「什麼條件？」
「是給小修的一個驚喜，很抱歉這是秘密，小艾獨斷會讓小修困擾嗎？」
「不，我相信著小艾，只是，小蕾也同意？」
「我覺得很好，所以即使小修對聖女做出與小蕾昨晚一樣的事，我也不反對。」
我暗自心驚，少女們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。
「上回離開阿坎拉的前一晚，妳們聊了很久，好像把我給賣了。」
當時還以為她們三個單純在聊八卦，看來話題遠比我想像的更加複雜，艾莉絲和蕾菲亞娜原本只容許表面上的伴侶，我感覺到她倆現在態度變了。
「小艾認為聖女真心愛上小修，否則我才不答應。」
除此之外，我還感受到蕾菲亞娜思緒有點奇怪，出聲詢問。
「我母親離世之地就在高普尼亞。」
「我們可以安排過去一趟。」
她搖著頭：「看過路線圖再做決定，有聖女同行我也不想大費周章，行程配合不了就下一次，我們有的是時間。」
我點頭同意，但還有件事必須去做。
「可以再一次靈線交纏嗎？我想要小蕾，非常想要。」
「真壞，明知道我不會拒絕，還故意說得這麼殷切。」
「妳可是常常不要、不要的一直說。」
蕾菲亞娜以微笑回應，彼此貼合鼻頭磨蹭，然後唇瓣相疊舌尖輕點，濡溼交融一會兒，我毫不客氣掠奪她那顫抖的靈線，果然，還是靈線交纏的一體感最棒。
※
我久違的單獨前往修道院，不知何故，席禮亞召見了艾莉絲，梅琳陪同護衛，說不知何故也不對，是我自己不去過問，同是女性肯定有許多悄悄話，而且，艾莉絲即使身體沒成長，心智還是會漸趨成熟，我必須多給一點空間，好讓她熟絡自己的朋友。
蕾菲亞娜和伯納登上街採辦，伴手禮之類是一定要的，至於給聖女的禮物，早在拿茲的金盾王都就已經買好，但是安潔兒堅拒代送，艾莉絲也認為我應該親手奉上。
而且，我仔細看過地圖才發現，登基典禮還有十餘天，聖女要求我明天就到坎培拉，明擺著想多相處幾天，平常艾莉絲和蕾菲亞娜都會幫我留意這個細節，這次她倆卻完全不吭聲。
我大概有猜到，艾莉絲又想趁著停留時期造訪王城圖書館，蕾菲亞娜大概也會陪同，然後就是我陪聖女去這去那什麼的，梅琳最怕事，就算我要求她也絕不可能當電燈泡，聖女積極又強勢，還有花容月貌婀娜身姿作武器，論智慧我是遠遠不及，尤其是決心最令我害怕，她會把雛菊捆綁後再偷偷跑來見我，從這件事可見一斑。
看來，我又要隨波逐流了……
「怎麼？能見到美麗的聖女，小修好像不太高興。」
「叔叔明明知道聖女那是怎麼回事，就別笑我了。」
查理德語氣關心，嘴角卻在壞笑，伴侶一事我有如實向他報告過。
「抱歉，我不是故意的，你能接受蕾菲亞娜，或許還能多接受一個聖女，說真的，一般精靈很難做到這一點。」
靈線交纏需要全心全意，因此一般精靈不接受複數伴侶，以免與羈絆者靈線交纏失敗，所以當初查理德知道我接受蕾菲亞娜時，最先詢問我與艾莉絲的關係，當他知道我們仍能正常靈線交纏才放下心。
如今又多了一個聖女，靈線交纏破功的機率就會增加，查理德當然會擔心姪女，但是他也明白，城主有故意誘導之嫌，不能全然怪我。
「我知道自己不正常，但是也會害怕，我可不想辜負小艾。」
「小艾卻認為你辦得到，至少對蕾菲亞娜沒有問題。」
「罷了，叔叔今天找小修有什麼事嗎？」
我試著轉移話題，聖女的事查理德幫不上忙，多談無益。
「其實是阿德列斯要我轉達一些事。」
「前天才見過面的，可惡，一定又是城主不敢開口才託叔叔轉告。」
「哈～別這樣，他很內疚也在反省，還不斷放消息，說你其實很純情，聖女的事是以王國為重，忠於陛下託付。」
「好像沒什麼用，還有名流找上門，問我要不要多收小妾，我的名節已經徹底毀了。」
難聽的謠傳不少，有說我根本沒締結過靈線，或說我因為艾莉絲還小，無法滿足才轉向勾引聖女，艾莉絲她們只是相勸莫去理會，並批評那些以訛傳訛的肯定不懂締結靈線的真正意義。
「阿德列斯不但沒給你出任務，還讓你跟團出去玩。」
「去一趟拿茲差點回不來，連帶小艾也受了不少苦。」
「可是你和小艾的感情似乎更加堅定了。」
「先不說這些，城主大人要轉達的是？」話題又歪了，我試著再扳回來。
「雖然過意不去，但是託小修的福，我們與拿茲、修特羅里的關係非常友好。」
我明明要跳開那些叉題，查理德卻又繞了回來，令我有些疑惑。
「高普尼亞與我們沒什麼問題，但是鐵拉布塔暗算聖女，與修特羅里難再有交集。」
「所以鐵拉布塔想改拉攏高普尼亞？」
「是啊！從王室來的情報裡得知，處在他們中間的喬治敦王國，與鐵拉布塔一向交好，恐怕也會提供援助。」
「慢著，小修先問一聲，不會要我去跟哪個公主或是誰家姐妹搞關係吧？我絕對不會答應的，就算城主請託叔叔說情也一樣。」
查理德大笑：「放心吧！先不說聖女伴侶名聞天下，高普尼亞的公主名媛都在一百幾十歲以上，雖說單身，和你年紀也相差太大，倒不如說，緊張的會是克羅夫曼殿下。」
「小修知道高普尼亞有個恩妮琪小公主，今年剛好成年廿歲。」多虧有蕾菲亞娜惡補，我學習過周邊鄰國王室成員。
「不必擔心，那位小公主已有預定羈絆者，小修別去撩惹就沒問題。」
「呼～那就好。」
叔叔最後那一句聽起來，好像暗指我會去撩惹誰一樣？
「而且，聖女在你身邊，對方不會不識趣的。」
「我懂了，城主大人希望我為兩國和平，把鐵拉布塔趕回去？」
「別那麼露骨，表面上我們與鐵拉布塔和平相處，毫無芥蒂。」
「沒有芥蒂才有鬼，襲擊王城的叛軍，十個有九個是鐵拉布塔士兵，上次還想謀害聖女嫁禍給里德修拉。」
「是沒錯，鐵拉布塔在和平條約上也賠上不少錢，怕是不甘心還想討回去。」
「所以要我暗著破壞鐵拉布塔與高普尼亞的關係？」
「破壞兩字可不能亂講，該說要確保高普尼亞與我方的友善關係。」
「關鍵是新王儲動向嗎？」
「沒錯，克羅夫曼殿下會處理這個部分，小修也一旁幫個忙。」
「出力打探什麼的我沒問題。」
「不只如此，聖女與小修關係不錯吧！」
「叔叔等等，要是開口要求，我肯定會被聖女吃掉的。」
「可是你不提，聖女大概不會做多餘的事，為什麼會被吃掉？你是聖女的伴侶吧？」
「這……明白，又是要我自暴自棄，難怪城主不敢向我開口，為了聖女的事，老城主把他狠狠唸了一頓。」
「小艾和蕾菲亞娜那邊……」
「她們好像和聖女達成什麼協議，不是我在抱怨，聖女真的聰明，知道從哪先攏絡。」
「既然如此，小修還擔心什麼？聖女號稱是最美麗的女精靈，你不吃虧吧？」
美麗不假，但桃花是非常高窕的女性，一般精靈只敢敬而遠之，幸好我這個人類長得也很高大——其實才一百七十公分，桃花做為女伴站在身邊，確實很合適。
「就算小艾能諒解，我還是心中有愧。」
「小修適應能力很強，叔叔有信心，小艾也是。」
「對手很強大，我自己反而沒啥信心。」
叔姪相視而笑，艾莉絲也希望能拉攏兩國關係，只要別再『賣身』我就沒什麼異議，自從拿茲回來後，艾莉絲與蕾菲亞娜有意無意就提起聖女，我還知道她們之間有密切的私下書信往來。
不過，這一年來我日子也沒白過，基本上了解魯迪因德是個小國，外交十分重要。
咚咚敲門聲，查理德應了一聲，進來的是巴蘭多和卡多尼梅。
我起身行禮：「卡多尼梅夫人，巴蘭多師傅，小修有禮了。」
查理德讓我們都坐下談。
卡多尼梅：「修閣下，一陣子沒見，氣色很好。」
「這裡都是好朋友，叫小修就好，託叔叔的福，我明天要去會情人。」我苦笑著。
巴蘭多和卡多尼梅都知道我與聖女的來龍去脈，也明白我苦笑為何。
「別苦悶，小修該驕傲才是，來～這是師傅送你的餞別生日禮。」
「送？不是吧！這護套不便宜，費用還是我自己來吧！」
護套是輕質耐用的鍛銀打造，材料加工都昂貴，我接過仔細檢查，護套內裡刻上我的名字與蕾菲亞娜真名的英文拼音，這樣真名才不會被其他精靈知道。
「不不，我在小修那兒拿到不少好東西，我夫人交代絕不能收錢。」
「那恭敬不如從命。」
「以前是清爽外觀，這次居然要求刻上全名，還有那奇怪的符號。」
「如果上次有刻上名字，在拿茲失憶時就不用等上一個月才回來，那奇怪符號是我故鄉的文字，當作紀念罷了。」
卡多尼梅：「小修真不打算多帶護衛？」
「梅琳很厲害，蕾菲亞娜的劍術與我不相上下，況且與聖女會合之後，自然會有侍衛隊隨行，小修不想太過招搖。」
說難聽點，萬一出事，區區幾隻小貓跑路比較方便。
查理德：「小修為什麼不肯蕾菲亞娜升格靈劍士？」
「我從來都沒反對，是她不肯啊！」
一旦成為靈劍士，會有自己的居所，也會接到任務，從此蕾菲亞娜就沒法陪著我們，我和艾莉絲也會捨不得她。
卡多尼梅：「她真喜歡小修哩！」
我和蕾菲亞娜的關係只有查理德知道，卡多尼梅大概也知情，只是從不多言。
巴蘭多壞笑看著我：「不愧是小修，里德修拉有兩大團體用上你名字。」
「啥？」
「一個是小修深情愛慕會，另一個是小修花心禁止會。」
「那是什麼鬼啦！我的天～最近都不敢陪小艾去孤兒院，好懷念以前的池畔生活。」
「小修下個月就十九歲，等你回來我們在郡府辦個慶生會。」
「非常感謝，這件事有聽說，伯納登會做準備，我好像沒得拒絕。」
卡多尼梅：「當然，這是小修在里德修拉的第一個生日。」
查理德：「所以，這次一定要平安回來，可別再搞失蹤了。」
「這次不坐輪船，就算有我也堅決坐馬車。」
語畢，大家都笑了。
※
下午，當我回到梅竹郡府，艾莉絲、蕾菲亞娜和伯納登在後院起居室閒聊。
我看著一堆東西和用品：「看來都準備好了，伯納登辛苦了。」
「小修才真是辛苦。」
艾莉絲：「快過來，伯納登幫我們整理了地圖。」
「哦～不是跟著聖女走嗎？」
蕾菲亞娜：「多點準備總是好的，而且今晚，我要給你上課。」
「又上課？」
伯納登笑道：「萬一提起什麼地名、習俗、種族的，總不能一問三不知吧！」
「原來如此，是有必要了解一下。」
伯納登：「雖然準備了這些，但是，各國政要情報我可沒辦法。」
艾莉絲：「我自己有大致了解，最懂的應該是聖女，她會幫小修補充重點的。」
「我在阿坎拉也見識過，聖女這方面真的厲害，那些傢伙心裡想什麼全都一清二楚。」
蕾菲亞娜：「那些傢伙？小修還真隨便。」
「沒辦法，這是我的弱項。」
伯納登：「小修的強項是身邊有各種精英，才能隨遇而安。」
「這倒是，要是沒有小艾、小蕾在身邊，我就是個糊塗蛋。」
艾莉絲：「今天叔叔有說什麼嗎？」
「有哦！叔叔交代了任務——」
我把查理德說的仔細轉述一遍。
艾莉絲：「叔叔說錯了一點，就算小修不求聖女，她也會主動幫忙。」
「我怕聖女會提出什麼回報，也擔心自己做不來。」
艾莉絲：「聖女要的回報就是你能對她好，把她當成真正的伴侶。」
蕾菲亞娜：「她在這方面，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努力著。」
伯納登：「小修看來很困擾啊！」
「不，我已經決定自暴自棄，又是城主又是叔叔，連小艾小蕾都幫著聖女。」
艾莉絲抱著我的手說：「別這樣，這麼多精靈愛著你，是一件幸福的事。」
「我當然知道，沒能好好回報，愛就變成了負擔。」
伯納登：「不需要鑽牛角尖，我也該告退了。」
「不如一起晚餐？」
伯納登：「不呢，我和衛士們還有要事商談，主人不在，我得顧好這個家。」
「嗯！要麻煩伯納登。」
艾莉絲：「過三、四天，英佳和里爾夫會來里德修拉探視伯納登。」
「太好了，讓他們住別廳，沒關係的，反正我們不在時，你也是住這裡。」
早有交代，當我們遠行伯納登就住到別廳，就近看管內院。
伯納登道謝之後便即離去。
「最近和伯納登一起吃飯的次數少了。」
艾莉絲：「他是為了你和小蕾著想啦！」
蕾菲亞娜靦覥的說：「我好像有點逾矩了。」
艾莉絲：「因為妳和小修越來越親密，怎麼看都是妻子的角色，小修～要不乾脆讓小蕾穿和我一樣的衣服，她總是一套女僕服。」
我都看習慣了，蕾菲亞娜在家都是長裙，出外時為了方便用劍，穿的是短褲裙，但外形都是侍僕風格，艾莉絲以前會穿長褲，自從受封公主後，為了顧及形象一直都是連身長裙為主。
「就算公開小蕾是妻子，我也不反對哦！」
「請容我鄭重拒絕，小修唯一的女僕就只能是我。」
「小蕾還真堅持。」
「我又沒當妳是女僕。」
「我不這樣穿，就不敢站在小修身邊啦！時間差不多，我去準備晚餐。」
說完，蕾菲亞娜逕自走進內廳。
艾莉絲：「又逃走了。」
「小蕾就這樣，她的表現就如誓約靈龍一樣，不適用精靈標準。」
「也對。」
「怎沒有看見梅琳？」
「她跑去瓊巴里山，晚點自己會回來。」
「有事嗎？」
「不，因為天氣轉熱，偶而想去吹吹夜風，她說小修在家時才敢放心離開。」
「畢竟是雪狐，不知道她會不會想念山上的生活。」
「我問過了，梅琳說要待在我們身邊，就當她是去散步吧！」
「今年冬天找個機會上山渡假，讓梅琳玩雪輕鬆一下。」
「應該的，她幫了我們不少忙，也當作是慰勞。」
艾莉絲想坐到我身邊，四下無人，我示意讓她直接坐到我懷裡頭。
我親密地抱著她：「有事想談？」
「嗯～是桃花的事。」
「果然。」
「先說了，在修特羅里時，小修要做好聖女伴侶的責任，不管你是不是討厭她。」
「我知道的，而且也不討厭聖女。」
「如果桃花有什麼危險，小修會置之不理嗎？」
「當然不會，不用說到危險的程度，哪怕只是普通困擾我也會盡力去幫助她。」
「都有好幾次親吻的事實，肌膚接觸的程度也與羈絆者無異，桃花明顯也對小修動了情，小修還是當她是普通朋友嗎？」
「這……朋友之上吧！說到要把聖女與小艾小蕾相提並論，我實在做不到。」
「不一定要相提並論，我和小蕾都說好了，都不反對你和桃花親密互動，讓你陪她幾個晚上也行。」
那這伴侶就不是表面功夫而已，連骨子裡都是既成事實，這與我們當初的協議已經有所偏離。
「妳和小蕾也太大方了，我真想知道，妳們三個究竟達成什麼協議。」
「桃花答應絕對會尊重小修的意願，還以聖女之名起誓，這輩子只承認小修一個伴侶，也只願意讓小修碰她的身體。」
「我這罪業可沈重了。」
「在你能力範圍之內去取悅桃花吧！不是為了王國，小修以後想順利行走整個精靈世界，會需要聖女的幫助，修特羅里在四十多個王國都有使館，比魯迪因德多上一倍。」
這是事實，以精靈數量來看，修特羅里比魯迪因德多上一倍，相對在外交上也更具影響力，四十幾個邦交國，幾乎是精靈世界的三分之二。
「為了這個而付出感情作代價，不覺得不划算嗎？」
「不，這只是附帶的，桃花真的愛上小修，同為女性我能體諒，接下來就看小修自己，相對的，我希望小修最後還是要回到我和小蕾身邊。」
「沒有什麼最後，我一直都要在妳身邊，違背這個原則，十個聖女我也不要。」
「呵～小修意思是，只要不違背這個原則，多一個聖女無所謂囉？」
「誒？怎麼說著說著，這話就變成這樣解讀了？」
「我逗你的，你對小蕾也是真心的，對吧？」
「嗯！我已經把小蕾也當作是自己的妻子。」
「很不錯呢！」
「全都是妳的計算哦！」
「還不都是為了你。」
「能愛上小艾真的是太好了，我從來都不後悔陪妳回到精靈世界。」
艾莉絲回過身和我面對相擁，我親吻著她。
「小修到底對小蕾做了什麼？她現在看起來更加成熟嫵媚。」
「就是我告訴過妳的『愛撫』，不過，我們有做到最後一步，小蕾很開心。」
「雖然我也想要，不過還有的等。」
「小艾別著急，總會有那麼一天，而且我們倆還有特別的約定。」
「是啊～『結婚』！」
「不管能不能回到人類世界，最慢等到小艾廿歲，我們就辦理結婚儀式。」
「嗯～約定了。」
「對，約定了！」
我們再次擁吻，艾莉絲這一席話，我猶如吃下一顆定心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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