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-8 光輝聖杖

發表日期:2018.5.20
作者:三筆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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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特羅里王國的阿坎拉王都,街道建築與新安達魯王都差不多,但是精靈服飾稍有不同,領口有著『方塊』繡飾,魯迪因德則是『桃子』繡飾——抱歉,『桃子』是我最初的誤解,那其實是火焰標誌。
霍爾茲前往駐使所安排的居所,我和艾莉絲、蕾菲亞娜則被邀請進住王城,這也很無奈,如果住在王城外頭會被質疑伴侶關係。
一到王城,聖女立刻下令召集開會,並讓雛菊帶領我們遊覽熟悉王城內部。
最後回到被安排的主僕房,與新安達魯王城類似,所謂主僕房就是隔壁的侍僕房有門直通主人房,只要拉個鈴,侍僕就能快速趕到主人身邊,我後來才明白,侍僕房有時候是給貼身護衛用的,當主人遇險,護衛能夠快速援救。
主僕房之間的門可以反鎖,但是我和艾莉絲不可能如此對待蕾菲亞娜,相反的,當天晚上她就被艾莉絲拉過來一起睡,自從被聖女識破與我的關係後,蕾菲亞娜膽子就變小了,就算退讓答應,也堅持艾莉絲睡在中間。
直到隔天下午,聖女都未曾出現,只有雛菊過來致歉,實在是太忙無法抽空。
之間,只有霍爾茲帶著王國副駐使塞特波達過來招呼,聖女伴侶的事我難以啟齒,便由艾莉絲代為說明。
塞特波達聽完後陷入沈思,問我最終在哪定居,我回說當然是里德修拉,之後他就不再表示意見。
霍爾茲在離去前,留下一句耐人尋味的話,「姑且當是這樣,在下辦起事來容易多了!」
姑且是什麼意思?我認為霍爾茲已經識破伴侶之事。
稍候的空檔,我們召來下午茶點,在窗外陽台上安詳享用。
艾莉絲:「小蕾也坐下來享用吧!」
蕾菲亞娜:「不行,王城裡要顧身分。」
我硬是拉她坐下,笑說:「聖女知道怎麼回事,顧不了啦!」
艾莉絲:「要不,小蕾也換上禮裝算了。」
蕾菲亞娜吼著:「不,絕對不要!」
梅琳倒是很悠閒地在屋頂上曬太陽。
我嘆了一口氣:「還以為來到阿坎拉就能回家,居然又要等。」
艾莉絲:「聖女宣布伴侶時,小修得陪同出席演說。」
蕾菲亞娜:「霍爾茲卿也有要求簽訂和平條約之後才能離開。」
「聖女很聰明,總覺得被她一步一步給坑了。」
艾莉絲:「哼!你也可以假戲真做,就算闖進她的寢宮,估計也不會被趕出來。」
蕾菲亞娜:「倒不如說會被留下來過夜吧!」
慢著——為什麼是我被圍剿?答應伴侶之事的不是艾莉絲嗎?被識破秘密就失去思考能力的不是蕾菲亞娜嗎?至少我還刻意與聖女保持距離。
「聖女說過,會擔心就緊緊跟好呀!」
艾莉絲:「小修會討厭桃花嗎?」
「雖然有點狡猾,但基本上個性善良,所以並不討厭,否則假裝伴侶一事,就算小艾答應,我也不會同意。」
蕾菲亞娜:「我覺得聖女好像真的喜歡小修。」
艾莉絲:「不是好像,是已經愛上了。」
「我知道妳們說的意思,但是——人類曾經研究過這個現象,叫做『吊橋效應』,因為聖女遇到危險,如同走在吊橋上,因為害怕而不自覺地心跳加快,這時候我突然出現拯救她,容易被誤會成戀愛的『心動』感覺,過陣子聖女冷靜後就會明白的。」
艾莉絲:「誒!當初會不會因為被小修救了,所以我也產生這種『吊橋效應』?」
「或許吧!但是最後也因此讓我們締結靈線。」
蕾菲亞娜:「說不定一心動就再也停不下來。」
「所以才想趕緊走呀!聖女應該明白自己不可能離開,我也不會留下。」
艾莉絲:「想想,桃花回到王城可忙碌了,我們也沒見上什麼面。」
一天過去,聖女根本沒有與我們招呼的空餘,就連用餐都約了大臣或駐使談話,只有野津和安潔兒為了匪徒的事幾次過來相商。
不,除了忙著某些政治安排,聖女似乎刻意與我們拉開距離。
「仔細想想,聖女和利德納陛下是一樣的存在,批閱公文處理國政非常忙碌,這樣也好,見不著面就算有奇怪的感情也會冷卻下來。」
少女們都點點頭表示認同。
「小修準備好了嗎?晚上真的不用我陪?」蕾菲亞娜換了個話題。
「當然要小蕾陪呀!這床很大,沒問題的。」
「小艾又調皮了,我是指跟蹤的計畫啦!」
艾莉絲吐了吐舌,抓到小瓣子就調戲蕾菲亞娜。
「小蕾要代替我守護小艾和聖女,難保『三聖劍』不會潛入王城。」
趴著的梅琳開口說話:「沒錯!如果有心,挖個地道就能潛入王城。」
梅琳有優秀感官,擅長遠距跟蹤,負責帶領侍衛隊與我會合,那就只好留下蕾菲亞娜與艾莉絲作伴。
此時傳來敲門聲,是安潔兒。
「在下前來告知消息已經放出,一有動靜就會立刻通知修閣下。」
「多謝!」
「該感謝的是我們。明明是我和野津閣下比較熟悉王都,聖女卻下令後續交給閣下,真是抱歉。」
「能被信任,我也很開心。」
艾莉絲分析過,聖女希望我建立功績,宣布伴侶時以杜悠悠眾口,無所謂,隱跡跟蹤是我強項之一,類似任務也做過好幾回。
「不愧是聖女大人選擇的伴侶,閣下、公主,請容在下先行告退。」
看著安潔兒離去,艾莉絲才回過頭:「雖說後天才公佈,但是應該會更早傳遍。」
「是啊!這下子我尷尬了。」
從侍僕異樣眼神就看得出來,伴侶一事在王城裡大概已經傳開,王城外只是遲早。
蕾菲亞娜把布包紮實地綁在我背上:「小心點,可千萬別弄丟。」
「是啊!貴重東西賠不起。」
艾莉絲:「桃花也很相信小修,二話不說就交出聖杖。」
沒錯,我揹著的是修特羅里最貴重的『光輝聖杖』,從現在起絕不能讓它離開我。
披著斗篷,來到城務廳附近一間旅館,把野津親筆信交給老闆,他便帶我走到四樓樓梯間,解開門鎖,外頭就是樓頂,是附近視野最高最好的位置。
「年輕精靈啊!離去前請幫個忙把門帶上。」
「放心吧!還有,我不一定會從大門離開。」
「了解,既然是野津閣下交代,在下會幫到底——」
突然咯咯作響,有小跑步腳步聲上了樓梯間,我狐疑著,老闆也是,有誰會閒閒沒事跑到空蕩頂樓呢?
身穿連帽斗篷的精靈,低頭戴帽,即使看不到臉,那細緻小手與嬌喘吐息明顯就是女性,索敵反應的婀娜姿韻,我立刻就明白是誰。
「這位小姐……」
「我是這位劍士的伴侶,也是野津閣下的朋友。」
追到這裡真是意外,她拉住我的手,以此宣告彼此關係。
同樣都有夫妻的意思,民間多用『羈絆者』一詞,但要說是『伴侶』也能相通。
「原來如此,請自便,拜託記得帶上門。」
野津在信中註明秘密任務,因此老闆不多話,見我無異議,擅自認定是我同夥。
待老闆遠去,我合上門嘆了口氣:「太任性啦!聖——」
「早說過做這種事和聖女並不相稱,請叫我桃花。」
一副惡作劇得逞的孩子般笑容,硬是打斷我的抱怨。
來者正是聖女桃花,雛菊或安潔兒都不在附近,肯定是偷偷跟來,一身便裝又沒花飾,仍不減最美麗精靈之名。
「妳搞失蹤會大亂吧?」
「不會,我有告訴雛菊要跟著你。」
「是這樣嗎……不,不對,雛菊才不可能答應。」
「又沒說過她有答應,她被我綁在寢宮裡,嘴巴也塞住了,估計安潔兒下次查房是一炷時間之後。」
算計好友還暪過貼身侍衛,聖女果然擅長『開溜』,畢竟是她的地盤。
我自敲額頭:「瞧妳都做了些什麼,我送妳回去。」
「不!我絕不回去,小修會保護我,對吧?」
她用耍賴的語氣,而不是命令,反而令我更加難以回嘴。
「我要做的就是危險的事,妳未免——」
「我不放心聖杖,所以才來跟監。」
胡扯,不放心就別把聖杖交給我呀!當初明明說好我是獨自行動。
見我無話可說,聖女笑嘻嘻地:「時間到了,小修趕快準備吧!」
我沒什麼好準備,也沒有時間壓力,唯一的工作就是在此站哨,吹著冷風等待信號,聖女擺明是打馬虎眼,就是不肯離開。
我再笨也能明白幾分聖女出現的真正理由,有感動有無奈,我左右觀察專心監視,其實有索敵根本不必用眼睛,我只是藉此避開與聖女對視,她帶給我的危機感猶勝三聖劍。
「好冷。」不管怎麼移動,她始終設法出現在我視線內。
我早就看到聖女在微微發抖,「下頭就是旅館,我要個房間給妳休息。」
為了不讓我逃開,聖女靠上一步:「好過分,我不下去,除非小修陪我。」
陪妳去房間肯定會搞事吧?『最美麗精靈』可不是虛傳,明眸笑靨靠過來,實在難以抗拒,精靈大都靠觸感引發情慾,人類的我,視覺衝擊就足已意亂情迷。
「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?妳的美貌是很恐怖的誘惑啊!」
「對小修好像沒用。」
「當然……我自制力還可以。」
差點要說我擋不住了,那等於變相鼓勵她趁勝追擊,絕對不行,在努哈巴爾村執意拯救傷患與村民,當時我就明白她有多麼固執。
「我特地來陪小修,你多少也溫柔一點吧!」
聖女轉而怒目瞪視,我明白會被抱怨是因為自己總保持著距離,但我不認為有錯。
「姑且問問,桃花究竟是怎麼看我的?」
「這問題真笨,當然是伴侶啊!」
果然如此,我必須好好開導,但是,猝不及防——
聖女走近一步抓住我的斗篷,不僅如此,還解開斗篷衣扣,無視我的抗拒,鑽進斗篷裡緊緊抱住我的腰胯,一股誘惑芳香令我天旋地轉。
糟糕~那與艾莉絲發情時的味道差不多,我曾笑稱是『精靈費洛蒙』,但是沒想到完全成熟的聖女,散發的體香更是濃郁迷離。
「喂~」
「好溫暖!我早就想這麼做,只是沒有對象而已。」
「我不是妳的對象,伴侶只是——」
「我是真心把小修當作伴侶。」
「一廂情願?」我還在嚐試要講清楚。
她抱得更緊,硬是讓我坐在地上,把頭深深埋進斗篷:「我知道你心裡只有小艾和小蕾,知道你不會留下來,還逼你承認伴侶,是我任性很對不起,但是……我忍不住。」
我動彈不得,也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「我說過一輩子不想有伴侶是真的,只是沒想到會愛上小修,閉上眼睛,情不自禁就會想起你從樹林裡飛出來的模樣,總是偷偷注意著你。」
「那只是一時迷惑。」
「我本來也這麼想,還打算直到演說當天都不再見你,宣布伴侶簽訂和約,然後結束這段迷戀,但我……我就是忍不住啊!」
所以悄悄跟來嗎?她哽咽著訴說情感令我憐惜不捨。
「我不會糾纏不休,只想小修現在對我好一點,給個美好回憶,就算是欺騙也好,我想要你的溫暖。」
露骨的表白,一般精靈只要斷然回絕就行,但是面對聖女必須說清楚,又不能搞到無法收拾,簽訂和平條約的壓力也很大。
拉起斗篷想面對面,卻發現她流著兩行眼淚仰望著我,悲淒臉龐讓我心頭一緊。
「妳——」
聖女突然挺直身子豁出去似地親吻上來。
雖然嘴唇碰著嘴唇,卻沒能表達親吻該有的交流,沒經驗的她恐怕只是在模仿,既生澀又勉強,小手用力抱著猶如強烈的渴求,強行推開我也很為難,暫時放任著她。
如果沒有羈絆者,我肯定會放縱自己回應她的真情,抱緊她狂熱回吻。
我努力保持清醒,好一會兒,她終於鬆手,但還是依偎不肯離開,我為她拭去淚。
「我明白妳的覺悟,但是,我現在對妳好,之後會有好多問題。」
「小艾和小蕾嗎?」
「那個還算好,被修理的就只有我而已。」
聖女噗的出聲哭笑不得:「她們醋勁可大了。」
「我是真心為妳著想,我無法留下,幾天功夫要我愛上妳也不可能,最終只是個過客,妳未來日子還長,越陷越深,將來會沒法愛上其他精靈。」
「小修還是不懂,除了你,我不想也不會愛上其他精靈。」
「何苦呢?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?我們可能不會再相見。」
「幾百年的生命裡,或許真愛就只在這三、五天而已,我想珍惜,就算片刻也好,不管小修會不會愛上我,我一整天都想要這麼做,覺得不做就一定會後悔。」
半個月相處就讓她做到這地步,究竟是為什麼?那絕美容貌,反過來被迷戀才是對的。
「傻瓜。」
真希望野津的信號趕快來,或者安潔兒趕緊發現聖女失蹤。
「別看我這樣,大家都說我很聰明。」
妳明明和蕾菲亞娜差不多,遇上這種事就變笨了。
「聰明又怎會偷偷跟著來?」
「這樣小艾小蕾才不會知道,我不想傷害她們,也不想你為難。」
「妳可能會害我以後無法與小艾靈線交纏。」我試圖用良心不安逼她放棄。
「我仔細想過,雖然不清楚原因,但是能與小艾、小蕾靈線交纏,你肯定有辦法不受我的影響。」
秘密被發現是個大失策,我細思她所謂的片刻,她滿足後或許就會甘願回到聖女寶座。
「我怎麼做桃花才會滿意?」
「為什麼你和小蕾親吻會那麼開心沈醉?我卻……」
原來偷看過還想模仿,畢竟聖女還是處子,雖有戀心卻未知情愛為何物。
「一個巴掌拍不響,那得兩顆心都全心投入才行。」
「獻上初吻卻沒有想像中的美好,真要我抱憾終生?」
「這……」
「一次就好,小修辦得到嗎?」
我檢視索敵,暫時不會被打擾,但是……真要這麼做?
好似舔了一口美味冰淇淋,身體告訴我想吃完,理智卻不斷叫我要推開。
挾著哀怨眼神,聖女再次逼近,柔潤的觸感,誘惑的體香,尤其是微顫的粉唇……
就當破罐子再摔破一回,「就算只有一次,就算只為滿足妳,不論理由,未來可能都會後悔,但是連一點點回應都沒給,我也很難過。」
彼此鼻尖碰觸,即使因為害羞而一臉紅潤,聖女還是大膽索求。
「妳可別後悔。」
「我只有感謝。」
「會很羞恥也沒關係嗎?」
「那就讓桃花好好記住,這或許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浪漫。」
一個深情的纏吻應該不是問題……
摸摸她的耳朵,親吻她的臉龐,柔軟滑嫩,我很幸運,也很有罪惡感。
我豁出一切緊摟嬌軀,唇瓣相疊,稍為強硬撬開她的小嘴,即使沒能靈線交纏,我人類的本能也懂得如何讓心意交融。
積極進攻似乎令聖女退縮一步,但轉眼間,她又大膽地擁上回應。
精靈甚少肌膚接觸,一旦親熱反應就更強烈,和艾莉絲一樣,聖女也不敵舌吻,心口泛出淡光,我很清楚不可能締結靈線,或許正因如此她才會毫無忌憚地反撲,她很快就學會親吻,還不停地做出嚐試。
靈線懸空一直無法締結,使得聖女索求越加激烈,當我發現不對勁想要停下,卻反被聖女主導了局勢,體香誘惑著我,吻過她的下顎、粉頸、胸口,即使察覺不妙,還是不由自主回饋她每個舉動。
隔著衣物感受體溫,磨蹭身子情慾更漲,不知何時怎地,手掌竟在她衣服之內,一不作二不休,膽子一大撫觸全身,她沒有抗拒反而挺身相受。
我幾乎是為所欲為。
終於,她窩在我懷裡,羞紅著臉微微嬌喘,我用斗篷包住她發抖的身子。
『靈線交纏』的存在使得精靈對於性事不如人類在意,僅單純視作交配步驟,因為聖女一直無法與我締結靈線,反而出現女性高潮反應,亢奮程度雖不及人類,但也足以讓她縱情享受。
艾莉絲與蕾菲亞娜從來都沒有這種高潮反應,因為在此之前,靈線老早就交纏了。
心意不足靈線就不會被觸動,懷中的聖女還處在興奮過後,小尖耳瑟瑟顫抖。
「想締結靈線?」
「果然沒辦法控制自己,抱歉。」
「該抱歉的是我,即使妳有心,我也沒法用靈線回應妳。」
幸好如此,否則聖女生涯將劃上休止符,我有那麼一瞬間就要締結靈線的錯覺,原本以為能控制到一個熱吻就好,聖女的美貌、身材加上真情,竟將我的自制力粉碎殆盡。
「這樣就好,我很滿足。剛剛怎麼回事,身體好像做出很害羞的反應。」
「那是我家鄉男女得到快感的方式,因為沒能靈線交纏,就只能這樣做。」
回神後我才驚覺慘了,手上都是聖女的濃郁體香,回去後肯定暪不住。
「小修能做到什麼地步?」
「最後就是……更羞恥的交合,但我不確定妳能否得到那種感覺。」
「原來……要試試看嗎?」
她口中隨意這一句,簡直就是兇器!
「不,做到那個程度,就太對不起小艾和小蕾。」我搖頭苦笑著。
——不,現在已經是非常對不起了!
我以為艾莉絲夠厲害的,她的『精靈費洛蒙』越來越誘惑,但沒想到聖女竟是另一個境界,畢竟小精靈與成熟女性還是有所落差。
「勉強小修真抱歉,請別討厭我。」
「就算認真拒絕,我大概也擋不住。」
那成熟曲線與柔軟觸感的身體,深烙在我腦海裡。
「我有在你心裡佔據一點點位置嗎?」
「毫無疑問,不只是一點。」
說起來很卑劣,我的順勢而為,很大成分是來自憐憫與她的強勢,而非愛情。
「吶~小蕾能與小修締結靈線,為什麼不收她為妻?」
「我和小艾都是如此認定,但是小蕾堅持只做女僕。」
「我不太能理解,不過她應該是以此為傲。」
「她有自己的理由,我能諒解也沒有真當她是女僕,妳不會是……」
桃花問這個又在圖謀什麼嗎?萬一她捨棄聖女,我就是罪孽深重,我也有自己的各種考量,無法讓她跟隨。
「我們是伴侶,足夠了,我沒別的要求。」
恐怕聖女一開始就是如此打算,只有我們自以為是在演戲,指定護衛,住進梅竹郡府,舞會上牽手,大概都是她計畫的一部分,即使算計如此,我也不會討厭她。
「我以為妳很溫柔,意外地卻很強勢。」
聖女只是送來一個親吻,形式上的默認。
「好刺,你臉上……」
「那是我同族的男性鬍鬚,抱歉,讓妳不舒服。」
男性精靈也有,只比一般汗毛稍長稍硬,我每天早上得花些時間刮淨,以免人類身分露餡,一旦直接碰觸就會被發現,畢竟還是會有鬚根。
聖女小手撫摸把玩,還貼上臉頰來感受,我隨她任意觸弄。
「並不會,我覺得很特別,這個……很有魅力,還有點癢癢的。」
魅力?在人間許多女性確是如此看待,身為精靈的聖女居然也是這樣認為,我用鬚根搔弄她的粉頸,她開心地咯咯笑著。
看聖女不肯離開,我用斗篷包住她,以免著涼。
「既非精靈也不是魔靈,小修到底是——抱歉,這樣說實在失禮,沒有靈核卻又有靈線,我實在是好奇。」
「哦~妳能知道我沒有靈核呀!」
我體內的是精靈樹靈核,罕見的『無』屬性,聖女居然能察覺奇異之處。
「別小看我,有聖杖時我的感知能力很強。」
「能當成秘密我就多說一些。」
「好,是桃花與小修的秘密。」
既然做到這個程度,聖女不至於會出賣我,不如讓她多了解我一些。
「其實……我的種族叫做『人類』,我身上寄宿著遠古精靈王的記憶,所以有著奇怪的力量,靈力底限在哪我也不知道,還能分享靈力給小艾和小蕾,先說前頭,我就兩條靈線而已,可沒有第三條。」
直接挑明免得她心存僥倖,她果然大大動搖,雖然吃驚卻反而將我抱得更緊。
「我沒想要締結靈線。原來是遠古精靈王……難怪小修能用聖杖,那小艾用了射月聖弓、療癒術,又是咒箭障壁,最後還救回那兩個三聖劍,全都是因為小修啊!在馬車上的靈線交纏……」
「正是,靈線交纏補充靈力最快,很害羞,但也只有這個辦法。」
「小艾說過有想做的事是?」
「就是我想回家,小艾、小蕾一直幫忙找尋方法。」
「你回家,那她們怎麼辦?」
「我們有締結靈線,理論上可以一起回去,萬一不行我就放棄,我絕不可能丟下任何一個羈絆者。」
「我也會幫助小修,盡量!」
「可我沒法對妳做出什麼承諾——」
「不需要,這是身為伴侶想做的事。」
「那我……先謝謝妳了。」
「不接受口頭道謝哦!」
聖女鑽出斗篷,貪婪地親吻上來,又把我的手塞進自己衣服內,冷風之中,她仍能透過我掌心的摸索找到溫存。
不斷的親吻與盡情的撫觸,我一一回應,真擔心她感情決堤,也擔心自己失去理智。
一炷多時間過去,安潔兒終於帶著十幾名侍衛趕到,把依依不捨的聖女給帶回去。
我心想,『伴侶』間的一夜情到底算什麼?
看著雙手,不愧是最美麗的精靈少女,深情慰藉令人流連忘返。
頭痛的是,我沒有隱暪羈絆者的選項,這下子該如何對艾莉絲和蕾菲亞娜解釋呢?
撩動一池春水,心中悵然若失,我專心盯著城務廳,靜待野津的信號。
無聊等待的當下,我回想起昨天下午在馬車內與艾莉絲、聖女的交談。
「我有兩個想法,一個叫做引蛇出洞,我們漏出破綻引誘對方出手,然後再抓住他們,但是聖女當誘餌有點危險,野津大概不會同意,另一招叫做欲擒故縱,故意放走其中一個,然後設法跟蹤到巢穴,最後一網打盡,這對聖女比較安全。」
聖女:「引蛇出洞,欲擒故縱,小修真有學問,一般小精靈可想不到。」
「呵~那是從家鄉書籍裡看到的,我只是引用而已。」
聖女:「我不怕當誘餌,只是進入王城後,野津的保護很嚴密,故意漏出破綻對方也會起疑,至於放走囚犯再跟蹤,就算小修厲害,對方也會有所提防。」
艾莉絲:「如果有聖杖,對方不可能逃得過小修的索敵吧?」
聖女:「明白,那我把聖杖借給小修就行了。」
「等等,這樣就交給我,未免太過信任了吧?」
聖女笑道:「有什麼關係,你不是我的伴侶嗎?」
「那是演戲啦!」
聖女哼的一聲:「那換個說法,我確實信任小修,你都救過我好幾次。」
少女們都傾向『欲擒故縱』,接下來就是與野津商討細節,他認為在王都執行最好,城門一關就難以脫逃,如果是在荒野,對方一上馬,想再追上就很困難。
計畫是把赫立魯夫當作假想敵,我抛出從電視戲碼聽過的『自白劑』假誘餌,精靈世界根本沒有這種東西,瞎掰是為了逼急赫立魯夫,逼他必須救出達比克斯與丹塔力士,否則就會被『自白劑』查出背後主使者,而我躲著守株待兔,靜待對方上勾。
終於,城務廳西側,其中兩間房間點亮了夜光石晶,我也啟開夜光石晶放在約定位置,好讓潛伏的野津知道我已就緒。
點亮兩間,表示對方突破牢房同時救走達比克斯與丹塔力士,只點亮一間,表示對方只救走其中一位,若三間全部點亮,表示干戈大動,必須立即支援。
左手握住背後的聖杖末梢,我發動索敵與搜索,明確知道達比克斯與丹塔力士的位置,並顯現附近所有精靈身影。
稍有餘裕,我觀察著聖女,安潔兒已順利帶她回到王城,我嘆了口氣,某種意義上,王城也是聖女的囚籠,我順帶觀察艾莉絲和蕾菲亞娜,正在房間看書,她們又向修道院圖書館借來許多古籍,為了我努力尋找月光石晶線索,然而我卻與聖女……唉~心中湧現強烈的罪惡感。
索敵顯示一名精靈帶著達比克斯與丹塔力士離開牢房,經過關卡時挺順利的,野津雖然有所放鬆,但不可能平白無故讓對方通過,以免招疑而失敗,儘管如此,帶領精靈還是輕鬆過關,恐怕是個內賊。
當帶領精靈一行出了城務廳,我趕到頂樓另一側目視遠眺,三個精靈上了囚車,原來如此,假裝押送嗎?電影老套路,我只要查出馬車目的地就行了。
馬車只前進廿餘公尺便停了下來,誒?
——糟糕!
索敵出現非常強烈的惡意靈力反應,我環視四周,出現多名灰衣蒙面精靈。
悄悄帶走囚犯不就得了,何必搞得風風光光?
不對,不是來接風的!
剎那出現無數火箭射向馬車,轟隆響聲把城務廳衛士引了出來,許多衛士開始救火。
我距離太遠救援不及,火箭來得又急又兇,打算將同伴徹底滅口,檢視索敵,兩位囚犯還在馬車內,火勢猛烈恐怕是兇多吉少,帶領精靈早已與灰衣精靈會合一道離開。
真慶幸選擇的是『欲擒故縱』而非『引蛇出洞』,賊子心狠手辣,萬一讓聖女當誘餌有什麼閃失,我可就萬死莫贖。
我暗歎著轉移目標,監視灰衣精靈動向,戴上面罩從旅館頂樓跳出,跟監而去,灰衣精靈化整為零分頭鑽進各個小巷,以防跟蹤追剿。
靈光一閃,我另有打算,發動龍隱悄然接近一名脫離較慢的灰衣精靈,但是也沒忘記沿途留下記號,好讓梅琳跟蹤而來。
城東一處宅子裡,一位蒙面女精靈召集前來會合的灰衣精靈,一旁計數的是領隊塔班。
「已經十一了。」
蒙面女精靈站在宅子最深處說道:「嗯,還有三個正在接近中。」
塔班:「任務順利達成。」
蒙面女精靈:「別說太早,等全部到齊不遲。」
進到宅子裡的同伴全都靠牆而站,隔窗朝外警戒。
最後三位也陸續進入。
塔班:「最後一個把門帶上。」
最後一個進來的精靈站在門旁,與其他同伴一樣警戒守著大門。
蒙面女精靈:「能安全返回太好了,有沒有被跟蹤的跡象呢?」
灰衣精靈們都舉起雙手交叉胸前,這是暗號,一起出聲回應就太過吵雜。
最靠近塔班的夥伴放下兩個布套,他正是負責把達比克斯與丹塔力士帶離牢房的精靈,已經換上相同的灰衣與面罩。
「這兩件是証物房內的聖劍,屬下一併帶回。」
塔班接過布套放在桌上:「幹的不錯,主要目標呢?」
「屬下確認過生命反應已消失。」
蒙面女精靈:「呼~那『自白劑』是什麼鬼,真把秘密抖出來就完了。」
塔班:「可惜,其實兩位閣下實力——」
蒙面女精靈:「別說了,達比克斯被削斷一臂沒用了,估計丹塔力士也差不了多少,讓他們早點解脫也是一種慈悲。」
塔班:「是的——最後總檢查,大夥依序報告吧!」
「一號報告,大江商街沒有異狀。」一名精靈大聲唸道。
「二號報告,巡守隊部沒有異狀。」又一名精靈報告著。
「三號報告,王城外頭無異狀。」
原來灰衣精靈們在回程時各自散開,順便摸清了王都狀況,好做為撤退依據。
各自番號精靈輪流報告……
「八號報告,北門仍然是四名守衛,應能輕鬆突圍撤離王都。」
突然間陷入冷場,因為預期的九號並未接續報告。
塔班:「九號,搞什麼心不在焉,快點。」
大家都看向大門旁那名精靈,等待回應。
「那個……我不知道自己是九號……」,那精靈指著左胸前的符號又說:「這是指九號嗎?抱歉,我不太識字……」
蒙面女精靈:「呃?九號,為什麼你褲子是黑的,說出你的名字。」
「我嗎?」,那精靈搔著頭:「我名字是修.南宮,初次見面,三聖劍的女首領。」
所有的灰衣精靈全都拔出了劍,迅速往蒙面女精靈與塔班靠攏。
二度交鋒,塔班衝到前頭:「又是你……御龍劍士?」
沒錯,正是我御龍劍士修.南宮,在半路上我悄悄擊昏一名灰衣精靈,套上他的灰色上衣和頭罩,其他同夥移動迅速,我實在不夠時間脫下對方褲子,不過就算時間充裕,給男性脫褲子我也很不願意。
跟在最後頭進入對方集合的院子裡,並且模仿其他隊員靠在一旁警戒,我站在大門旁方便堵路,最裡頭有位蒙面女精靈,腰掛一把長相特殊的短劍,估計就是三聖劍最後一名女性首領。
看到隊員一個接著一個做報告,就知道自己快露餡了。
我乾脆取下面罩:「剛好看到個可疑傢伙,我直接打昏還請原諒。」
蒙面女精靈:「跟蹤技術了得,佩服,閣下打算看到什麼時候。」
「我本來打算看到妳的真面目再表明身分。」
蒙面女精靈:「你夠本事嗎?打算挑戰我們全部嗎?」
「今天應該可以。」
「呵,有趣的說法——大伙同時用咒術,破咒不可能對付那麼多術士。」
這命令非常正確,在里德修拉對付十幾個惡徒時,就因為對方步調不一才讓我有機可趁一一破咒,只不過,今天算他們倒楣……
蒙面女精靈下令之後,現場陷入寂靜無聲。
十秒過去。
「我還在等吶!」輪到我不耐煩了。
平常我是對付不了那麼多精靈,但是『今天』不一樣,我的左手正握住背後的聖杖。
塔班:「我……土流術沒能發動。」
「我也是。」
「火球不能成形。」
灰衣精靈們驚慌嚷著。
蒙面女精靈指著偷回來的布套:「用風刃聖劍和岩崩聖劍。」
塔班解開布套,但是——
「這……這不是聖劍啊!」
我忍住笑意,裡頭裝的只是樣貌相似的普通劍而已。
「抱歉,真正的聖劍早被我砍斷啦!」
「混蛋!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蠢事嗎?」女精靈崩潰大叫,抽出腰佩聖劍放出劍咒。
『聖劍』是王國級寶物,就好比把國寶『翠玉白菜』扔地砸碎一樣令人心疼惋惜。
我催動龍破迎擊,砍破逼近而來的大範圍水瀑,周身盡是水氣,但並不構成威脅。
水瀑失效,蒙面女精靈楞了一會,聖劍再揮,劍咒已然無法催動。
我大聲叫道:「野津閣下!」
院子旁木牆之上,除了靈狐梅琳,還有一位雙劍精靈,我早知道那是野津,才故意讓蒙面女精靈出手,好讓野津判斷她的身分,此外,我也有私心想試試聖劍劍咒。
「多謝修閣下——原來是水濂聖劍尤麗嘉閣下啊!家境顯赫卻甘心淪為盜匪,原來妳就是三聖劍,請恕在下失禮!」野津語畢拍了三次手掌,是進攻信號。
塔班:「我們被包圍了。」
蒙面女精靈扯下面罩:「可惡,居然栽了,什麼時候……」
「大敵當前,不用索敵可別怪我。」這句話算我多說的,一般精靈用不上多重咒術,灰衣精靈們全都試圖對我使用攻擊咒術,因此沒能併用索敵術,自然也沒發現梅琳帶領而來的野津部隊。
「修閣下辛苦了,剩下的交給我們吧!」
我回應野津退了兩步打開大門迎接衛士。
「對方用不了咒術,你們放膽上吧!」
五十餘名衛士前後突入宅裡包圍,數量上是優勢,不需要我加入混戰。
只要沒有靈劍士等級者,就幾乎是比拼雙方精靈數目,衛士們能夠用咒自保與傷敵,灰衣精靈卻被破咒術緊緊掐著,包括尤麗嘉在內。
沒多久,灰衣精靈便失去戰意,兵敗如山倒。
對付這些餘黨,比起達比克斯與丹塔力士輕鬆多了,有聖杖在手也挺作弊的,我悄悄收好聖杖以免被發現。
畢竟是修特羅里國內問題,我不適合過於主動深入,後續工作就交給野津,他已連繫巡守隊前去拘提赫立魯夫,我想反對勢力大概這幾天就會崩解。
回到王城,我把聖杖交給寢宮外的安潔兒。
她很驚訝聖杖會在我手裡:「閣下不親自交給聖女嗎?」
「不,已經很晚了,不方便叨擾。」
「好吧!在下務必親手轉交,晚安。」
禮貌上應該親自歸還,但我不知道如何面對聖女,只好悄悄遠離寢宮返回房間。
「我回來了。」
「主人辛苦了。」
「小修這麼晚回來,應該是有收穫吧?」
「是啊!結果還算可以……」
我把事情前後說了一遍,包括聖女偷偷跑,不過,我只提及強吻事實,中間熱烈『偷情』過程全部省略,說到聖女識破我人類身分的事,少女們最為吃驚。
艾莉絲:「真沒想到桃花居然能找到空檔,還以為整天沒見面她放棄了。」
蕾菲亞娜:「怎麼辦啊?聖女這麼主動,要趁夜逃跑嗎?」
「不需要啦!我有說清楚心意,也明確拒絕留下,聖女想要一個吻,我有好好回應,她也說滿意了,不會再糾纏的。」
艾莉絲:「小修濫好人。」
蕾菲亞娜:「也不擔心我們生氣。」
「對不起!我知道自己不對,但是絕對沒有想過要玩弄誰。」
如果有必要下跪也可以,我自知這錯誤不能都推給聖女。
蕾菲亞娜:「聖女這麼美,小修以後對我們的親吻會不會沒感覺啊!」
艾莉絲:「被桃花親吻過,小修還能靈線交纏嗎?」
「先別生氣,聽我好好講。」我拼命使勁按捺兩座即將爆發的火山。
「我說啊——親吻聖女的確是有點高興,但是我很明白,與小艾、小蕾一起才是我衷心期盼的親吻,這是內心真話絕無虛言,至於靈線交纏,我認為不會有問題的。」
大致上我有理解靈線交纏的訣竅,當初為了蕾菲亞娜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研究。
艾莉絲:「既然小修這麼說,暫且先原諒你吧!畢竟你也有努力避開桃花。」
蕾菲亞娜:「主人之後要好好補償我們。」
「我的心意只在妳們身上,對於聖女只是更多的同情與憐憫。」
艾莉絲:「桃花真心喜歡小修。」
蕾菲亞娜:「幸好安潔兒把她帶回來,不然在王城失蹤可嚴重了。」
少女們似乎原諒了我,眼神溫柔不少,比我想像的更加輕鬆過關。
艾莉絲:「可惜,達比克斯和丹塔力士被滅口了。」
蕾菲亞娜:「灰衣精靈有招供是赫立魯夫在幕後主使嗎?」
「第三個首領尤麗嘉是赫立魯夫的女兒,有沒有招供已經無所謂,在修特羅里,叛亂罪是連坐,即使不承認參與,赫立魯夫至少也會被放逐,野津是這樣說的。」
艾莉絲:「事情算是告個段落,來去大浴池輕鬆一下,我想陪你。」
「好啊!我以為妳們會先行沐浴。」
艾莉絲:「因為王城浴池很棒,就想等你回來一起享用。」
蕾菲亞娜:「我……我已準備好衣物,可以服侍主人入浴。」
「呵~小蕾也還沒洗對吧?機會難得一起來。」平常我可不會主動,但今天說什麼都要讓她們開心,男人真辛苦。
蕾菲亞娜:「可以嗎……不可以強迫我靈線交纏哦!」
「當然不會,那是小艾才會做的事啦!」
靈線交纏的訣竅在於全心全意,我只要意識到艾莉絲的存在就無法與蕾菲亞娜靈線交纏,反過來也是一樣,不過,共浴對十九歲的血氣方剛人類而言有另一種意義上的折磨。
艾莉絲閃過狡詰的笑容:「我倒是想看看小蕾能忍耐多久。」
蕾菲亞娜:「我也有辦法……梅琳~妳跟我們去。」
「抱歉,我到屋頂乘涼,順便一提,我的第一主人是小艾。」梅琳說完,咻地跳出窗外,留下錯愕的蕾菲亞娜和壞笑的艾莉絲。
這才是我所喜歡的日常,我無法對聖女辦到這種事,只是過客。
問心有愧,今晚不容我拒絕公主與龍女的任何要求。
隔天,來到阿坎拉王都的第三天,我帶著艾莉絲與蕾菲亞娜前往魯迪因德使館,拜會當地駐使皮多耶上卿,霍爾茲也一同出席。
皮多耶親自到大門口迎接,雙方互相行禮招呼後,便到會客廳相商。
「公主大人,修閣下,皮多耶今日才得以正式行禮,沒能妥善安排非常抱歉。」
艾莉絲:「皮多耶卿~不是你的錯,我們被賦予護衛聖女的任務,也沒辦法接受你的善意安排。」
皮多耶:「抱歉是應該的,如果在下早早簽下和平條約,也不至於讓公主與閣下親臨阿坎拉。」
「事實並非如此,你我皆知赫立魯夫居中作梗,如今絆腳石已除,聖女意願昭然若揭,簽約才能水到渠成。」
皮多耶:「修閣下,事關重大,在下必須親自確認,成為聖女伴侶一事,是否為真?在下已接獲通知,明早聖女將親自公布。」
「呃……皮多耶卿就當做是這麼回事吧!」
霍爾茲:「修閣下,請恕在下無禮,欺騙聖女和平難以持久。」
艾莉絲笑道:「兩位請勿擔心,小修並未欺騙聖女,倒不如說他被聖女牽著鼻子走。」
「唉~我還是那一句話,你們就當做是這麼回事,皮多耶卿也應該容易辦事吧!」
皮多耶:「是沒錯,修閣下成為聖女伴侶,各方面都很好辦。」
霍爾茲:「修閣下不會留在阿坎拉王都吧?」
我都在塞特波達面前說過了,霍爾茲還是會擔心。
「絕無可能,事情辦完就回家,留下來我也很尷尬。」
艾莉絲:「小修~你這樣說就太絕情,而且也露餡了。」
皮多耶與霍爾茲對視一眼:「誠如在下猜測,是聖女一廂情願,修閣下辛苦了。」
「我們答應過,回去里德修拉也不會否認有此一事。」
皮多耶:「即使如此,還望修閣下偶而抽空過來王都會見聖女。」
「還來?」
艾莉絲嘆道:「總不能過河拆橋,哪有身為伴侶卻老死不相往來?聖女會被質疑的。」
霍爾茲:「還是公主深明大義。」
艾莉絲:「兩位卿家不必擔心,這種事我會安排,兩國友誼就交給我們吧!」
皮多耶笑道:「在下十分感激。」
「真虧我還告訴聖女,以後可能沒機會見面。」
艾莉絲:「是你想得太美好,就當做到修特羅里渡假吧!」
「請教皮多耶卿,民間反應怎麼樣?」
「修閣下~這個嘛……」
「直說無妨,只是參考。」
「先說明前例,以往聖女是不會選擇已有羈絆者的伴侶,畢竟難以真心相對。」
皮多耶的解釋避重就輕,聖女在上我在下,一般精靈會認為我對聖女有所圖謀,否則就是我厭倦羈絆者移情別戀,不管哪種理由對我都很不利,再來,聖女可能會讓我分心而無法再與羈絆者靈線交纏,相當於強搶伴侶,有損聖女靈格聲譽。
艾莉絲:「確是如此,就算我大方答應,小修也做不來,總得有些契機才行。」
皮多耶:「幾位先代聖女,會容許伴侶之後多找一位靈線羈絆者,是希望伴侶能夠傳承子嗣,也有機會享受靈線羈絆的美妙,不過,前任秀波大人是例外,她最後放棄伴侶,選擇獨居。」
這種『容許』很可悲,那表示伴侶將絕大部分心意放在羈絆者身上,而不是給聖女。
「聖女還真不容易。」
皮多耶:「所以,的確流傳一些不好的說法,像是貪戀美色,圖謀地位之類的,不過,他們並不了解內情,請閣下莫怪。」
「會這樣想才合理,我不生氣。」
皮多耶:「在下得到情報,赫立魯夫被捕與三聖劍落網,是修閣下背後大力協助。」
「三聖劍是我抓的沒錯,赫立魯夫是被野津安排逮捕的,後面的事我不太清楚。」
皮多耶:「昨晚,赫立魯夫逃到鐵拉布塔王國使館要求庇護,今天一早反而被使館衛士押送到城務廳。」
艾莉絲:「鐵拉布塔也不是省油的燈,想要劃清界線。」
皮多耶:「沒錯,原本他們私交不錯,赫立魯夫對魯迪因德不友善,鐵拉布塔恐怕也有一旁搧風點火。」
霍爾茲:「鐵拉布塔是個隱患,就算簽下五年和平條約,暗地裡還是不少小動作。」
「據我所知,新安達魯叛亂與鐵拉布塔脫不了干係,龐加拉度也極可能藏匿在鐵拉布塔,聖女參加平安祭時,被二王子兀罕盯上,他還想殺害聖女嫁禍給魯迪因德。」
艾莉絲:「這些事聖女一清二楚,小修等於三次救了她的性命。」
皮多耶:「原來聖女是基於感恩,所以才會挑選修閣下做為伴侶。」
霍爾茲:「公主不委曲嗎?自己的羈絆者……」
艾莉絲:「是我同意的,請別誤會小修,他反倒是有一點困擾。」
我小聲嘟噥著:「才不只一點……」
昨晚聖女的行為遠遠超出想像,已經不是困擾的程度而已。
艾莉絲:「小修忍耐點,或許是我答應太快的錯,或許根本不該答應。」
皮多耶:「在下回覆陛下的國書,就言明是兩方承認,至於私下種種就不必多提。」
艾莉絲:「這樣就好,除非聖女反悔,我們這邊不會做多餘的事。」
霍爾茲:「國境南方不至於再有紛爭,陛下肯定也很高興。」
皮多耶:「公主與閣下在王都期間,有什麼安排嗎?」
艾莉絲:「今天我和小修要好好逛逛王都。」
「明天聖女演說之後,我在王都就寸步難行了,大概吧!」
皮多耶:「呵~請容在下做個小小安排,等會派遣馬車,請隨意使用。」
霍爾茲:「也請皮多耶卿指定熟悉地理的車伕,公主和閣下是第一次來到王都哦!」
皮多耶:「自是當然,霍爾茲卿隨行嗎?」
霍爾茲:「不,等會還得到王城商議條約細節,你也必須在場吧!」
「如果沒事就此告辭,百忙之中前來拜訪,叨擾了。」
皮多耶:「條約一事,請容在下致上十二萬分謝意。」
有皮耶多指派的嚮導車伕,我們逛遍王都的知名景點,這才發現阿坎拉王都非常大,比起新安達魯幾乎還大上一半。
中午,我們在青森湖畔用餐,為了不引注目,我和艾莉絲都是便裝出門,蕾菲亞娜怎都不肯換下女僕服,沒辦法,她被艾莉絲幾次戲弄,已經學乖了。
不過,我還是『命令』她同桌用餐,就是沒法當她是女僕使喚。
艾莉絲:「總算偷得一天閒暇,王城裡雖然漂亮,總覺得不太自在。」
蕾菲亞娜:「真不像王城長大公主說的話。」
「我也不太習慣。」
艾莉絲:「聖女要在王城待個數百年,真是難以想像。」
「我真心希望她能找到可以陪伴左右的伴侶,只有雛菊還不太夠。」
蕾菲亞娜:「小修已經做好被抛棄的心理準備?」
「當然,我就不能接受和小艾分住兩地。」
蕾菲亞娜:「哼!小修當初就想把我丟在新安達魯,對吧?」
「那時候根本不知道小蕾是誓約者,我不是討厭,是衷心希望小蕾能得到幸福。」
蕾菲亞娜:「害我掉了不少眼淚。」
艾莉絲:「小修笨蛋,我都暗示得好明白。」
蕾菲亞娜:「現在我很幸福,但我和小艾都很同情聖女,不能與喜歡的小修在一起肯定很難過。」
「別說的好像都是我的錯,我明明都有避得遠遠的……」
少女們似乎不太接受我的辯解,無奈地看著我。
受不了少女眼神與良心指責,小小聲說著:「我也有自覺啦!有了妻子還放縱自己,再怎麼說還是我的不對。」
艾莉絲:「唉~我們都知道你很為難,所以才沒有很生氣啊!」
難怪昨晚會輕易地原諒我,回想在洪荒峽谷,我被矮靈族的蘭用藥推倒,事後,蕾菲亞娜氣得想毀掉部落。
蕾菲亞娜:「小修雖然很強,但也不諳精靈習俗,所以常被設計。」
艾莉絲:「桃花很聰明,設計小修一點也不困難。」
蕾菲亞娜:「明天聖女演說會很轟動,精靈們都在談論這件事。」
「感覺上風評沒那麼正面。」
艾莉絲:「沒辦法啊!沒見過你,又比聖女小四十歲,支撐的就只有靈劍士身分。」
蕾菲亞娜:「羈絆者是詠月公主也有加分。」
她們都沒提到重點,我聽到最多的說法,還是不太認同聖女的伴侶已經有羈絆者,雖然皮多耶早有提過,但親耳所聞還真不是滋味,不過,我沒有立場責怪,畢竟我對聖女並未付出相對的愛戀情感。
與聖女親密接觸後,我更加確信,內心裡——果然有著一絲後悔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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