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-4 精靈王祭典

發表日期:2017.6.11
作者:三筆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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蠻荒又危險的大陸,由於精靈王的開疆闢土,後世子民才得以有立足之地。精靈們會為其所敬奉的遠古精靈王舉辦祭典,活動方式因地制宜,各個王國都不盡相同。
魯迪因德王國敬奉的是精靈王希緹麗亞,每年由各個城市輪流舉辦祭典,每次持續三天,其他城市會派使者代表城主參加正式活動,來自各地的精靈們聚集於此,共襄盛舉。
祭典活動裡,每次例行的固定行程有,前夜祭、開幕典禮、祭典大會、祝福式典與慶功餐會五個主要活動,由舉辦地城主親自執掌,各地使者名流為上賓,當地的靈劍士、靈術士、上位輔官、上位戰將、名爵以及重要機關首長等等,都會在受邀之列。至於其他活動行程則是舉辦地自行安排,自由參加。
在岳峰村與查理德會合之後,車隊繼續前往布羅倪城,行進之間,我——南宮修,在查理德的馬車裡,簡略說明打探得到的消息。
「能夠確定的是,衛士共有九位,進入峽谷之後,就沒有離開的消息。」我指著剛剛在商店買來的簡易地圖繼續說:「從地圖上看,如果衛士不是留在峽谷,就是前往拿茲王國的藍之湖城。依在地精靈的說法,經常有冒險者進入迷宮探險,補給用盡就會到村裡商店裡買東西。」
查理德:「第一次能確認到衛士數目,買東西的精靈,有衛士嗎?」
「沒有一整隊的衛士,也沒有衛士再出現過。但是另有一條可疑線索,每隔一個月左右,就有不同的精靈,會透過商店訂購大量食材與用具。」
得知衛士隊進入峽谷,我確實地打聽每個枝末細節,不尋常的購買也算是重要消息。
「可能住在峽谷某處,換下制服,然後輪流出來買東西?」
「峽谷從入口望過去可以俯瞰全貌,大致上沒有太多能夠遮蔽的地形,這一點艾莉絲用鷹眼確認過。很有可能是躲進迷宮或山洞之中。」
「也可能就住在迷宮裡,越來越可疑!」
「我也是這樣推測。」
「進入布羅倪城後,我們再繼續蒐集迷宮的情報吧!」
「可惜岳峰村的精靈不熟悉迷宮,出入洞口會因為峽谷風暴而改變,這點很傷腦筋。」
「我打算回程時,親自進入峽谷一趟,衛士們肯定與王城大火關係匪淺。」
「該如何對護衛們說?」
「就說順便找尋小艾以前的親戚吧!就算護衛寫進報告裡,城主看到是公主的私事,多少會睜隻眼閉隻眼吧!」
「那好!我回去時和小艾說說。」
「快要到布羅倪城,馬上會有精靈來接待我們。這幾天辛苦了,今晚好好休息,明天白天帶小艾到城裡盡情玩玩。」
「玩?我還有調查的工作吶。」
「大白天怎麼可能明目張膽的調查?是讓你先熟悉城裡地形,晚上好辦事呀!」
「原來如此!」
「布羅倪城是新建築居多,不像里德修拉的古式造型,你可得小心點。」
「叔叔說的有理,我會小心。」
其實,只要樓高不超過三、四層,我認為跳躍行走都沒什麼困難,加上布羅倪城建築密度高,更加不必落地,這對隱藏行蹤非常有利,查理德叔叔應該是擔心我不習慣。如果換作是人類世界的高樓大廈,那才真的是問題大了。
「就是這樣,接下來三個晚上都要拜託你,依計劃去查探蛛絲馬跡,記得,千萬不要勉強。」
「交給我吧!我行動時,會讓蕾菲亞娜陪小艾出去逛逛。」
「真是體貼入微,連這個都考慮到。」查理德很滿意地點點頭:「最後一天的慶功宴不參加也無所謂,但是,明晚的前夜祭你必須以靈劍士身份參加,記得穿上靈劍士武裝。」
「沒問題。只要不穿靈劍士的禮服就太感謝了。」
那件麻煩的靈劍士禮服,如果沒有協助,自己一個人是穿不起來的,幸好只有授勳典禮需要,靈劍士武裝的優點,是隨時可以進行戰鬥,保護查理德,這一點是必要的。
車隊才剛到達布羅倪城郊,馬上就有專司僕從前來迎接,為了即將舉辦的慶典,城街沸沸昂昂,到達旅館時,房間早已分配好,使者團的旅館有衛士把守,旅館僕從們在蕾菲亞娜的指引下,把行李送到各個分配房間。
因為大主教與靈劍士的資格,查理德與我住在三樓視野最棒的房間。
精靈不喜歡蓋太高的房子,住太高會有不安感,三樓算是常識裡最高的了,即使有蓋四樓,通常是做工具間、倉庫之類的。
我曾經問過艾莉絲精靈世界的氣候,除了山上與海邊,幾乎很少有颶風或龍捲風這類的大型天災,地震也很少發生,難怪精靈建築感覺上不太可靠,魯迪因德沒有與海接壤,艾莉絲也不曾看過海,早知道在人類世界時,應該帶她去見見世面的。
我佇在房間窗邊向外觀望:「布羅倪是個比較現代的城市,比起里德修拉,感覺上美輪美奐,街上好多精靈,應該是慶典的緣故吧!」
艾莉絲脫下斗篷,走到身邊抱著我:「嗯!這房間視野好棒。布羅倪比里德修拉還大上兩倍,而且臨近拿茲王國,商務很發達,往來的精靈本來就多。」
「小艾有來過嗎?」
「不曾哦!我們成年後才會開始在王國內城市之間旅行,我是從書本中知道布羅倪的事。等會你就要開始任務了嗎?」
「不,我打算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,要好好陪陪妳,但是之後就抱歉了。」
「這樣就夠了,搜索時真的不需要我跟著嗎?」
「我一個人比較方便,兩個的話容易被發現。其實有點不好意思,明天去的地方,都是計劃調查的地點附近,我打算先熟悉地形,可以拜託妳假扮情侶陪我去嗎?」
艾莉絲輕輕打了我一下,鼓著小嘴:「『假扮』嗎?小修你好過份。」
「呵~我逗妳的。晚餐後,要先休息嗎?還是……」
「不,很難得的機會,想去逛逛晚上的鬧市,祭典期間應該是非常熱鬧。」
「嗯~就這麼辦。」
由於查理德剛到就被布羅倪修道院長吉列蒙邀請過去餐敍,城務廳兩位俠士一併陪同而去,我帶著艾莉絲與蕾菲亞娜一起到附近的特色餐館用餐。
「我姑且問一下,這個是不是『龍』字?」我指菜單上一道料理問著。
蕾菲亞娜:「是啊!不過,那全名是龍蜥,蜥蜴的一種,並不是龍族。」
「呼~嚇我一跳!把龍肉端上桌我可是敬謝不敏。」
艾莉絲:「就算是龍蜥肉我也不太敢吃,小修想點這一道嗎?」
「不,我也沒興趣。」
蕾菲亞娜:「真巧,我雖然吃過,但實在沒什麼特別,也沒打算再吃一次。」
「拜託蕾菲亞娜幫忙,千萬別點一些奇怪的東西哦!」
「請放心!小修和小艾的口味我都知道,交給我吧!」
食材選擇很多,有許多菜色是我看不懂的精靈文字,艾莉絲顯然也是初次見到,不禁令我對這個城市肅然起敬,最後只得拜託蕾菲亞娜。
雖然是第一次品嚐布羅倪的料理,感覺味道上比起里德修拉更加豐富,我甚至有嚐到類似胡椒的味道,好懷念的辛香味~
雖然餐後也有邀請蕾菲亞娜一起逛逛,但是她以剛剛才入住為由,有許多事要忙而拒絕,也貼心地告訴艾莉絲別在意,讓我們享受獨處的時光。
果然,布羅倪的『夜街』非常擁擠,是我到精靈世界三個月以來,看過最熱鬧的夜街,燈火通明頗有人間的感覺,而里德修拉的夜晚,幾乎是不開市的。
來自其他城市,甚至其他王國的商旅都會把握賺錢的機會而趕來,加上外地來參觀的精靈,全城旅館幾乎都已客滿,甚至在城外,可以看到許多營帳與馬車,那是無法住進城內而露宿的外地精靈。
我牽著艾莉絲的小手逛著,擔心稍有不慎就走散,只不過說擔心的是艾莉絲。
「有興趣就儘量去玩,我肯定會跟好,不必一直牽著手。」
「太多精靈了,會走散的。」
「幾百步距離內都盯得住,妳別擔心。」
「我才沒那麼相信你的搜尋術。」
「怎麼這樣,連叔叔都說我……」
「少囉嗦,牽好就對了!」
「呃……好吧!」
畢竟敵不過任性的少女心,不論在那個世界都是如此,但我自己也是樂在其中。
「這個是……」
「是七彩光晶。這個石晶會有七種顏色輪流發光。」
比起古樸的里德修拉,布羅倪有更多我不曾見過的玩具、飾物與日用品,當然也有許多來自各地的特色食物,比較吸引我目光的,是各種特殊的石晶,大抵在夜街販售的石晶,都是以生活必需或樂趣玩味為主。
「這個枕頭挺大的。小艾~這你的最愛。」
「我不需要。」
艾莉絲每晚總是抱住我的手臂入眠,然後隔天早上我就得費一番功夫慢慢掙脫。精靈世界沒有『抱枕』,這次總算找到一個夠大的代用枕頭,沒想到艾莉絲會一口回絕。
「喂~你當初說想念抱枕,絕對是騙我的吧~」
「才~不~是,只是後來習慣了而已。」
我半信半疑,不過也沒必要深究,應該說我自己也習慣了。
就在驚訝著各式各樣的石晶時,後面傳來熟悉的聲音:「修閣下晚上萬安。」
我循聲回頭一看,是個身穿長袍服的教士低頭行禮:「原來是雲米爾教士!萍水相逢,晚上好。」
「修夫人嗎?您好。」
「是!雲米爾教士您好~」艾莉絲瞇著眼開心地點頭回禮,應該是聽到『夫人』兩字心裡正樂著吧。
在精靈世界,非必要狀況時能夠一起牽手,不外乎就是親子、兄弟姐妹與夫妻,即使只是交往中,也不會碰觸肢體。艾莉絲明顯與我長相大不同,觀察一下兩人氣氛,很容易就能猜得到。
艾莉絲一副理所當然,我還挺不好意思的,雖然明白羈絆者就是夫妻關係,我仍是缺乏實感,畢竟人類的觀念根深蒂固,一時難以改變。
「沒想到修閣下對這些小玩意挺有興趣的。」
「是啊~因為在我的故鄉和里德修拉都沒有看過,感覺很有趣哦。」
「閣下,這幾位是我的修道院同袍們。」雲米爾轉身向教士們介紹:「各位,請好好行禮,這位是里德修拉的靈劍士,『御龍劍士』修閣下及羈絆者。」
「「閣下晚上萬安!」」教士們對我們恭敬地行禮。
我和艾莉絲也回禮致意,不時還聽到後方教士們的小聲談話聲。
——那位就是打敗迪里特武爵的靈劍士閣下啊!
——聽說第一劍就制住迪里特爵!
——好年輕!
——竟然已經有羈絆者。
看來里德修拉劍術交流賽的消息也傳到了布羅倪城。
雲米爾制止這些同袍的七嘴八舌:「喂~安靜點,沒禮貌。閣下,真不好意思,那場比賽真的是太棒了,這兒有很多閣下的粉絲!」
「過獎了,我算是出奇不意,迪里特爵是來不及反應才被我壓制的。」
「閣下武藝高強,人也謙虛,至於迪……我不方便說什麼,抱歉。」
雲米爾指的是迪里特用卑鄙手段偷襲,言下之意是指自己位階低,不方便說什麼。
「什麼都不用說,勝負乃兵家常事,而且托迪里特的福,我才被賜封為靈劍士。」
「閣下實力所至,雲米爾認為是理所當然,我們這些教士都支持你。」
「真意外!我以為你們都同一個城市,多少會有些不痛快的感覺。」
「是同一個城市沒錯,但我們並不盲目。」
雲米爾的打氣,我滿懷感激,我作揖點頭致意:「多謝了,你們這樣說讓我很自在。迪里特爵還好嗎?比賽後,一直到你們離開都沒再見過他,有點擔心……」
「畢竟輸給見習劍士,武爵當時很受打擊,所以都不願意露面,請見諒~」
「那他……」
「閣下放心。沒事的,後來聽說閣下被封賜為靈劍士,武爵心情就好多了。雖然高傲,戰鬥時不擇手段,但還不至於會把這種勝負一直記在心上。只不過,武爵個性又直又急,萬一遇到閣下,可能口氣上會有點……怎麼說呢?就是萬一相處上有點問題時,還請閣下能多包容。」
「我明白意思,也會諒解,一樣是靈劍士,他算是前輩,請別操心這種事。」
「那麼,閣下,很高興您能來布羅倪城,有需要幫助的話,雲米爾自當盡力。我們還在巡視途中,無法招待請見諒,請閣下好好享受這幾天的慶典。有機會再聊吧~」
「好的,雲米爾謝謝你,再見。」「閣下再見。」
雲米爾與教士們行個禮,便離開繼續執行巡視任務。
望著教士們遠離,我對艾莉絲說:「沒想到教士們蠻有風度的。」
「基本上,能夠職司教士,等於是遠古精靈王僕從,對精靈們的態度大都一視同仁。」
「還以為會對我大眼瞪小眼,敢怒不敢言那種態度。」
「小修想多了,那天比賽你是堂堂正正打敗迪里特,為了不被誤會是偷襲,還主動放棄第一次壓制得勝的機會。這些大家都知道,雲米爾他們也是。」
「迪里特可能沒那麼簡單釋懷,我暫時盡量避開他就是了。」
「比他強還要避著他,小修你真是的。」
「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麻,以和為貴吧!不過也是有例外的。」
「例外?什麼例外?」
「例外就是——如果小艾被欺負,我一定狠狠奉還回去。」
「哈哈~你真壞心又在逗我,時間差不多了,我們回去好嗎?」
「嗯,我們把剛才覺得還不錯的東西買一買,也給蕾菲亞娜帶些回去。」
「不要,我會再帶蕾菲亞娜來逛,到時候再買。今晚,我不會讓你拿東西的。」
艾莉絲抱著我的手臂,不,她是一直都沒放過手,即使雲米爾出現也一樣。
「好~我明白,都說了不管怎麼任性都可以,對吧?」
「明白就好,我們回去休息。」
幾天來風塵僕僕,坐馬車可不像坐飛機坐火車那樣地舒適,非常耗損體力與精神,好好休息一晚是需要的,回到旅館後,與蕾菲亞娜討論隔日行程,這次她就很堅持要陪伴一起,艾莉絲當然也很開心大家能在一起,沒有拒絕提議。
蕾菲亞娜的理由是:「主人,請容我說,靈劍士和夫人四處觀光遊玩,有女僕跟隨服務是最正常的,最不會被起疑。」
我想了一想,吐糟地說:「那裡來的夫人和女僕?兩個美少女跟在旁邊,這才是最引人注目,最可疑的吧……」
在艾莉絲與蕾菲亞娜面前,這種小小吐糟完全無用!
翌日,彩虹酒館,是間便宜酒館,是我主動要進去的。
我和兩位美少女坐在角落,正在點餐喝酒,我坐在靠牆位置,兩位少女坐在我的對面,酒館裡其他精靈看不到兩位少女的臉,比較不會造成騷動。
蕾菲亞娜有點小不滿,她認為我和艾莉絲可以選擇相襯靈劍士的高級酒館。
艾莉絲把臉湊過來:「小修心不在焉哦~」
「抱歉,我剛才很專心。」
「那我剛剛和蕾菲亞娜說了什麼?」
「這個……」
蕾菲亞娜落井下石:「還說專心,主人明明都不理我們。」
我小聲地解釋:「我是專心聽右側角落那幾個精靈的談話啦。」
少女們總算意會到我的目的,微慍的臉色轉為諒解。
艾莉絲:「有異狀嗎?」
「剛剛在外頭聽到他們是剛下哨的武器庫衛兵。」
蕾菲亞娜:「原來是目標之一。」
「小聲點。我們走吧~該聽到的都差不多了。」
蕾菲亞娜迅即付錢,一行便離開酒館。
艾莉絲:「早上四處散步好開心,我都忘了小修今天是調查任務。」
「真抱歉,我還沒辦法一心二用。」
蕾菲亞娜:「難怪主人今天不一樣。一直專注著男性,嗜好有點改變。」
「這也不表示我以前有專注著女性的嗜好~」
蕾菲亞娜:「請別在意~下一個行程是……西城薔薇園?為什麼?」
艾莉絲:「小修,這個地方跟任務有什麼關係?我不明白啊。」
「跟任務沒關係,因為今天要調查的都完成了。所以下午是給兩位女士的特別行程。我在旅館問到的,布羅倪最美的花園餐廳,就當我對兩位怠慢的賠禮。」
「太棒了,小修真好!」
「跟到好主人,是我一生的幸福!請稍為等候,我馬上招呼馬車過來。」
看到兩位少女如此興奮,我有點不好意思,其實是查理德邀請我在西城薔薇園會面。
西城薔薇園,是公開的市民花園,旁邊有幾家餐飲店,提供好的視野與茶飲,花園是以迷宮陣型排列,可以在較高的餐飲店一覽無遺,此時正當開滿了薔薇花,浪漫氣氛十足,在迷宮裡頭,大都是情侶或是羈絆者。
艾莉絲和蕾菲亞娜看見花園漂亮,便相攜一同進入欣賞,我和查理德則坐在一處可以眺望整個花園的包廂內,阿達夫斯與雅蘭思娜則坐在包廂內的另外一張桌子,執行著警戒護衛的工作。
說是偶遇,其實是早就約好,剛剛已把早上看到的狀況做了報告。
查理德看著花園和兩位賞花的少女說:「呵~真是美麗的畫面!」
「小艾和蕾菲亞娜關係很不錯!」
「是我的錯覺嗎?蕾菲亞娜變漂亮了,和小艾不相上下。」
「她本身就是美女,只是以前總是繃著臉,現在她和小艾在一起時非常放鬆,有說有笑,表情自然就藏不住漂亮。」
「恐怕蕾菲亞娜更加成熟。」
「她年紀比小艾稍長,所以比較成熟。叔叔別看外表,小艾有時認真說話,表現上也是非常成熟哦!——對了,她們還沒來向叔叔問安吶!」
「沒關係就先讓她們享受一會吧!」
「謝謝叔叔!早上陪著我調查,應該很無趣。」
「她們只是想陪著你,應該不會抱怨。你打聽到的消息,似乎都沒有異狀。」
如果兵力有集結、演練、調度的動作,武器庫、衛兵營和演習訓練場就會有異常紀錄,這是查理德要我調查這幾個地方的原因。
「如果有異狀,我會設法弄到証據。」
「拿証據可要三思,千萬別造成驚動。」
「這我懂,今晚前夜祭結束之後,我就出發。」
「我很擔心,一般來說,精靈很少會潛入搜索,你真的沒問題嗎?」
畢竟搜索術很難被避開,精靈通常都在四百步距之外觀察跟監,以免被發現。
「叔叔放心吧!不會被發現的,我天生有個本領,就是能隱藏氣息與靈力。」
我答應過弗列格曼不透露靈龍族龍隱術的祕密,因此,只對查理德說是繼承家族密傳的隱形咒術,藉口是為了打獵而使用。
「交給你了。小艾在招手,去陪陪她們吧!」
「好的~早上我都自顧自的,得補償才行,她可是會鬧彆扭的哦。」
「呵~這也是她可愛的地方。你快去~我可不想被她怨恨。」
「沒的事,等一會我再帶她們來給叔叔問安。」
城務廳的大禮堂,是前夜祭的舉辦地點。
里德修拉受邀前來的是代表城主的查理德與靈劍士的我,艾莉絲雖然是羈絆者,也不方便參加這種指名的餐會,便與蕾菲亞娜一起上街逛逛,查理德特地派了一名護衛跟隨。
不過,也有更深一層的考量,就是盡量避免公主的身份曝光,畢竟,前夜祭有各個城市的大人物出席,曾經見過艾莉絲的機率很高。
巴迪夫與他的兒子加雷輪流在台上致辭完畢,現在正是各城市代表與當地豪士名流互動的時間。
放眼看去,我試圖找尋認識的精靈,如果有必要,得先去打個照會。
最熟悉的雲米爾不在,不意外,但有點失落,如果雲米爾在場,我會比較自在。
吉列蒙院長,與查理德在一開始便已招呼過,現在正忙著與各城修道院長交際中。
加雷殿下,在交流賽後及送行時有數面之緣,他陪著父親以主人身份,一一拜會各城顯要,遲早會有機會面對,不必急著前去招呼,也沒必要這麼做。
儘管算是出身豪門,大派對大場面也見過不少,不過,與經驗無關,我就是不喜歡這種拘束做作又得陪著笑臉的場合。
心想這樣就好,乖乖跟著查理德,什麼都不做,低調地把這場面蒙混過去。
查理德很忙,相形之下,我就經常被迫落單,此時,迎面而來三位武裝打扮精靈,一男一女走在前頭,一位跟在後面,很不幸,後面這位,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迪里特,更加不妙……他們的目標正是自己。
前頭兩位精靈主動靠近,作揖行禮自報姓名。
「『御龍劍士』修閣下,您好,在下維特拉芙美,初次相見請多指教。」
「靈劍士修閣下您好,在下是波瓦諾格,久仰大名請多指教。」
指名道姓無法閃避,我立刻作揖回禮:「布羅倪『風火公主』維特拉芙美上卿與『千敵戰將』波瓦諾格麾下,初次見面,修~有禮!」
維特拉芙美是布羅倪最強的靈術士,在位超過百年,是布羅倪的戰鬥領袖,波瓦諾格則是布羅倪的雙劍靈劍士。
迪里特低著頭不語有點扭揑,維特拉芙美見狀瞪了他一眼,乾咳一聲。
迪里特這才回神:「修閣下,好久不見。萬安!」
「迪里特爵,好久不見,晚上好。」
維特拉芙美朝我全身打量,這讓我有點不自在:「我一直想看看表妹稱讚不已的靈劍士長什麼模樣,就叫迪里特幫我找找,修閣下,這麼直接就來見你,請見諒!」
「上卿客氣了,應該是晚輩主動招呼才是。不過,這個表妹是……」
「哈哈~是席禮亞啦,我應該先說的,抱歉!」
「原來是夫人,啊~『風火公主』?席禮亞夫人也是擅長風火兩術併用。」
「是啊!我們一起修練過好多年吶。明明我把席禮亞的弱點都告訴雲米爾,結果還是慘敗啊!哈哈~」
「雲米爾教士一開始就知道有落差,但是他盡力而為,不卑不亢,在下不認為是慘敗,反而覺得他的表現非常好,席禮亞夫人也是如此認為。」
「謝謝你對雲米爾的評價。不過,閣下這個伏兵才真令我意外,早知道我就跟去觀戰,太可惜了,聽別人講總是不夠實在,能夠兩次正面擒住迪里特,不可能是運氣吧。」
維特拉芙美對自己人都是隨意稱呼,而且還不客氣地批評,顯示出她的地位崇高。
跟在後面的迪里特,當時不但完全被壓制,還用出丟沙遮眼的旁門打架招式,現在只能紅著臉什麼話都說不出。
「在下只能說,之所以能壓制迪里特爵,完全是我們屬性相剋的關係,只能說碰上了,對迪里特爵很不公平罷了,並不是在下特別厲害。當時,迪里特爵的真功夫並非百分之百都能用出來,如果在下被擊中一次,大概就輸定了。」
「姑姑~就說我火球用不出來才輸的。」迪里特很不服氣地對維特拉芙美辨解。
姑姑?原來是他們也是親人,難怪稱呼很隨便。
「胡說,劍術比賽不就比比看誰的劍術最厲害嗎?那如果只比劍法,誰會嬴?」
「這……」迪里特無話可說,劍法和速度都是完敗。
「可沒有規則寫著,讓你用出火球才算數。這才不是輸的理由。」
維特拉芙美修理這個狂妄的姪子一頓,又對著我說:「修閣下真謙虛,劍士能夠使用破咒術,或許您不了解,這可是非常不得了的事。」
「是不太了解,就只是一個通用咒術,在下甚至完全不會用元素咒術。」
「不,你還沒有自覺。我直說吧,在破咒術之前,術士擅長的戰鬥技能等於沒有,術士肯定對劍術鑽研不深,一旦無法使用咒術,劍術再強也打不過靈劍士!單打獨鬥大概很難,至少得兩位術士一起對付才有勝算。」
「原來如此,多謝上卿賜教。」
其實,我已經練習到面對五~八個術士,配合索敵術也能不斷循環使用破咒,範圍也已經擴大到卅步左右,查理德教導的祕招可不能隨便透露。
「說破咒術是術士的天敵一點也不為過。迪里特太依賴火精聖劍,一旦不能使用劍咒,大概慌得一塌糊塗了吧。」
「正是,在下斗膽趁他之危,抱歉!」
「不,居然用劍法與速度,克制有『疾風劍士』的靈劍士,還有破咒術護身,難怪席禮亞在信裡對你特別照顧,連自己最喜歡的別苑都賞賜給你。」
「夫人與城主對在下照顧有加,這一點修是知道的。」
「我比較想知道,你最後看不見還能封鎖劍咒擊倒對手,是怎麼做到的?這才是匪夷所思——」
維特拉芙美邊說邊往我靠近,眼神閃亮顯現著興奮,中年左右卻像是小孩子那樣的好奇表情,應該說她就是那麼率直吧!我被逼得小退一步,她的臉實在太靠近,雖說有年紀差距我也是會害羞的。
見我手足無措,維特拉芙美也發現自己太超過:「啊!對不起,這應該是個人穩私,我的要求太無禮,請忘記吧!」
「不不,那也不是什麼秘密,只是索敵術而已。」
「咦?等等,修閣下說的很有問題。」
「沒吧,在下並未隱暪說謊。」
「你當下是發動著狂暴和破咒吧?」
「誠如上卿所說,確實是。」
「而且還同時發動著索敵術?」
「索敵不太耗費靈力,沒什麼問題吧?」
維特拉芙美一臉驚訝:「修閣下,您太令我吃驚了。」她轉過頭去問:「迪里特,告訴姑姑你能不能發動三個咒術?就算耗損靈力最少的小咒術也行。」
「姑姑,我做不到,不是耗費靈力多少的問題,發動兩個咒術時,就要考慮會互相干擾,如果同時三個咒術,根本難以克服,除非是用強大靈力讓各個咒術不互相干擾。」
維特拉芙美又看向我:「嗯!修閣下,即使是我,同時發動三個都是蠻困難的。」
「查理德院長有幫我分析,可能是在下無法使用元素咒術,反而使得通用咒術的操控非常上手。」
「也有這個可能!所以啊~修閣下,能夠同時發動三個咒術來看,靈力能量非同小可。如果你可以使用元素咒術,毫無疑問,根本就是靈術士等級。」
維特拉芙美經驗豐富,正確判斷我擁有龐大的靈力,不過,精靈樹的加持是我最重要的祕密,可不能隨意透露。
我馬上補充道:「果然沒這麼好的事,元素系咒術,在下的火焰術最多就是照明一下下的程度而已。」
「就算是這樣也很強!破咒術都是非常高等的術士,加上漫長的練習才能運用自如,靈劍士年紀輕輕居然學會這一招,實在太犯規囉。」
「維特拉芙美上卿,謝謝讚美,在下只是剛入門的靈劍士,實在太過抬舉。」
「術士對戰時也很少會用破咒術,因為這樣雙方都無法用咒術攻擊,很無聊吶。」
維特拉芙美轉頭對著迪里特說:「如果對手是修閣下,就算是我,也沒什麼勝算可言,這下子,你明白修閣下是什麼樣的存在嗎?」
「明白!修閣下,很抱歉,迪里特輸得心服口服,請原諒我的不擇手段。」
表面上維特拉芙美誇讚我的強大,事實上,她的真意是為了開導那執迷不悟的姪子。
「迪里特爵,修當時多有無禮,也請見諒!」
「修閣下,我懂了一件事,如果劍咒對你無效,我會鑽研劍術,要比你更快,總有一天要正面擊敗你。」
「迪里特爵,劍咒不是無用,如果能成功發動,破咒就等於無效,不過,我非常期待有一天能以對等的地位,再次以劍術決高下。」
看到迪里特放下心結,維特拉芙美開心說道:「哈哈~不錯嘛,兩位年輕精靈……也不太對,迪里特八十多歲,請問修閣下是……」
「在下十八歲。」
「居然這麼年輕?根本還是個孩子吧?體格倒是有模有樣,聽說你已經有羈絆者,年紀比你還小,那不就也是小孩子?竟然會有這樣的事,真不可思議。」
「也是有各種各樣的事發生,所以才會有今天。」
人類、希緹麗亞、精靈樹、弗列格曼,不管哪件事都不想被知道,全部一語帶過。
一旁安靜聽著說話的波瓦諾格,突然抱揖說:「修閣下,雖然很無禮,同為雙劍士,老夫希望能挑戰閣下劍術。」
迪里特下戰書就算了,真正再戰也不知是何年何月,但波瓦諾格言下之意就是當下。
「這個……可是現在還在餐會,沒有查理德叔叔的許可,修也不敢擅自亂來。」
雖說都是穿著靈劍士武裝,隨時可戰,但畢竟大張旗鼓有點亂來。
維特拉芙美也想阻止:「波瓦諾格麾下,這個場合不好吧!」
「抱歉,遇到高手實在是手癢難耐,不過,不是真的拔劍相對,我們就在這裡,以手代劍,先抵住對方脖子就算嬴,正面對決,不閃不逃。」
意思就是比劍路和速度,看來,波瓦諾格很想知道,究竟對方比『疾風劍士』快多少。
「就隨波瓦諾格麾下之意!不過,一輪攻防不見勝負就當平手,真打下去干擾到其他賓客,恐怕難逃責罰哦!」
「就這麼說,來吧!」
波瓦諾格站與我相隔三步,雙方發動狂暴術,都是同一個心思,速戰速決,雖然表面若無其事,但是現場已有幾位高手發現靈氣變化而望過來。
我盯著波瓦諾格,波瓦諾格也注視著我,並沒有指定裁判吹哨開始,只是對峙。
周圍的精靈們逐漸感到不對勁,交談聲音漸小。
在許多精靈還不明所以之際,波瓦諾格率先出手,手刀直剌我的脖子而來,這正是我對付迪里特的第一招。
我幾乎同時發動劍路,事實上,是看清對方動作之後才出手,而且,我可以更快。
——星移式。
這是十假一真的追星劍路,本意是假招欺敵,但我只打算迷惑對方左右兩側而已。
波瓦諾格旋以另一隻手護身,而我以一手進攻,另一隻手只是閒置。
他有點猶豫我的攻擊路線而停下攻擊手刀,這一丁點遲滯對我就夠用了,我的手刀穿越波瓦諾格的突刺手刀而去,但是,並不只是穿越而已,我的身形同時也避開手刀並鑽入波瓦諾格身邊,波瓦諾格直直突刺的手刀失去了前方目標。
就速度而言,波瓦諾格不會比『疾風劍士』的迪里特更快,他自己很清楚,我在波瓦諾格出手的一剎那也清楚,波瓦諾格沒打算比快速,而是比攻防。
波瓦諾格的護頸後手想要設法格擋住我的手刀攻擊,手掌全張格檔,因為這樣格檔的範圍最大。他的體型高大,手掌也大,正常以真刀刺過來,是不可能用手掌去擋的,不過波瓦諾格不在意,他只想看我怎麼接招。
我的手刀卻在波瓦諾格的手掌前停止前進,手刀似乎是靜止不動,好似被對方擋下。但是,只有手刀不動,身形卻依然移動著,迅速移動繼續往前穿越過波瓦諾格。
此時,波瓦諾格的脖子上,被我原本閒置的左手架住,戰鬥結束。
不等判決,我迅即抽回手刀後退回原來位置,抱揖行禮:「波瓦諾格麾下,失禮了。」
旁邊有幾個精靈一開始就注意到戰鬥,輕輕拍手叫好,大部份精靈還不知道發生何事。
「不愧是打敗『疾風劍士』的高手,這速度好恐怖,失算了,應該兩隻手都一起用來防禦才對。」
波瓦諾格和迪里特不同,他一點都不在乎勝負,反而在沈思破解之道。
「波瓦諾格麾下,修閣下第一次出劍時,速度比這次還快。那時我是用直覺擋下的,完全看不到劍在哪裡。」迪里特補充著。
「迪里特爵都這麼說了,老夫還真是自不量力。不只是快,閣下的反應也很機敏,一開始的氣勢,還以為是閣下自大,妄想用一隻手刀就想對付我。沒想到,另外一隻手刀才是真正的殺手鐧,是老夫小看了。」
「抱歉,用了點小聰明。」
「就算是小聰明,我也沒有餘裕擋下另一隻手刀。老夫認輸。」
比起迪里特,波瓦諾格乾脆多了,純然是個好武的精靈,求戰不求勝。但這次比鬥,是純以手刀比速度,如果真正決鬥,波瓦諾格屬於力量型,能否輕鬆格檔還是未知數。
維特拉芙美笑著說:「波瓦諾格,我們是來打招呼的,變成這樣很傷腦筋。修閣下還請包涵。」
「沒事,比劃兩下修沒問題。」
維特拉芙美:「還真不好意思,閣下大器,我們也不能小氣。總不能挑釁完拍拍屁股當沒事就閃人,這樣吧,修閣下在布羅倪城,有沒有想要做的事或想知道的,請讓我們為你提供協助。」
「上卿太客氣,根本不需要。不過,我倒是想請教一件事情,如果可以還請幫忙。」
「請說!」
「我想知道有關斯地亞堪峽谷迷宮的情報,不知道是否方便?」
「哦,為什麼修閣下會對這迷宮感興趣?曾經去過嗎?」
「就是不曾去過才想打聽的,修本身喜歡探險,各種奇形怪地,都想要去征服它,算是個人喜愛冒險的天性吧!」
事實上,有許多武藝高強的精靈都是喜歡四處旅行冒險的,並不奇怪。
「原來如此。不過,幾萬年來那迷宮就已經存在,也有不少精靈會進去探險,但是至今仍沒什麼發現,報告都只是描述成綿長的洞穴互相交織,形成似迷宮的地形。峽谷時常會有野獸,但是迷宮內卻不曾有,可見野獸本身也不喜歡這個迷宮。」
「迷宮有什麼危險,讓野獸都會害怕?」
「嗯,主要有兩大危險,第一個是流沙,踩進去就糟了,身體會被吸入沒頂。第二個是暗穴,有許多未載明的暗穴,可能會造成危險,因為出入口會變化,進去後,可能原來的入口會變化,就出不來了,聽說還有超大的暗穴,這是沒法以紙張記錄的。」
「原來如此,迷宮內沒有野獸也很危險。」
「正是如此。如果閣下對探險很有興趣,那麼,波瓦諾格——」
波瓦諾格接著說:「是。修閣下,請讓老夫幫你吧!主層的軍用地圖早已繪製完成,我會派精靈送過來。」
「波瓦諾格麾下,那就太感謝了,修先謝過。」
「不必客氣,今天閣下露了一手,叫老夫開了眼界,我才是收穫最大的。哈哈哈!」
維特拉芙美見好就收:「那麼,修閣下,很榮幸認識你,有機會再聊過。」
「謝謝上卿,這也是修的榮幸!」
迪里特也主動過來:「修閣下,當初能與你對戰真是太好了,否則迪里特永遠都是井底之蛙。在城裡這幾天,如果有需要幫忙請說一聲。」
「迪里特爵,謝謝你,如果有機會叼擾,還請不吝指教晚輩。」
我自頭到尾都是客客氣氣,也不拿比鬥做文章,甚至露了一手,被維特拉芙美、波瓦諾格兩位上階術士、劍士承認,我想他應該不會再計較被打敗的屈辱吧!
看著三位離去,心想著:太好了,解開心結又能拿到地圖,到目前為止,一切都還算順利!
我前往查理德處,按照預定計劃,一起與加巴迪夫城主、加雷殿下打過照面之後,我低調地慢慢退出離開會場,準備進行下一個任務。
趕回房間,艾莉絲與蕾菲亞娜都在等我,幫我換上夜行服裝。
這夜行服裝就是忍者服,是艾莉絲縫製的,因為曾經在電視裡看過,縫製上也沒什麼困難,離開里德修拉之前就已經完成。
「為了麼要急著進行武器庫搜查?」艾莉絲不解地問著。
「一般來說,武器庫很重要,當大官大將都還在宴會時趁機潛入,比較安全點。」
艾莉絲點點頭:「原來如此。」
「小艾~妳發動搜尋術看看,試試能不能發現我。」
「咦?小修,沒有你的反應?怎麼回事。」
「這是劍咒,龍隱術,比隱形術更厲害,還能隱藏氣息和靈力,弗列格曼希望我不要公開這個劍咒,妳們也要幫忙保密哦!」
少女們都點頭同意,我繼續說道:「我很早就想穿這麼一套衣服,但是,沒想到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……」
「只露出眼睛,一看就知道是壞精靈。」蕾菲亞娜又在捉弄我。
「這個叫做忍者服裝。在人類世界,忍者專門負責調查、暗殺或保護這一類的工作。」
蕾菲亞娜:「人類世界居然有這樣的存在。」
「也不是這麼說,那是很久以前的事,大概一、兩百年前,忍者這職業就消失了。」
「一、兩百年?也沒有很久……」蕾菲亞娜自覺說錯了話,立刻低頭行禮:「啊!小修,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」
「沒事的,是我用辭不好,讓妳困擾了。」
精靈、魔靈都有五百年的生命,一、兩百年都還算是一輩子之內。
艾莉絲補充說:「的確,對人類來說是歷史,我有在那個『電視』裡,看過這個服裝,會拿著很長的刀戰鬥,不過,動作很假,明明沒砍到,叫痛卻很大聲。」
「那裡頭是演戲啦,都是假的,就妳愛看電視,還特別喜歡看愛情連續劇。」
「很好看啊!每次我都會哭,裡面的女人好可憐!」
「就跟妳說那都是假的。」
艾莉絲轉頭對蕾菲亞娜:「我跟妳說,人類就愛用嘴巴答應,還會發誓這個發誓那個,每次到最後都會食言,變成大騙子,如果小修對妳發誓,千萬別讓他說也別相信。」
「好,小艾,謝謝妳提醒,我絕對不會讓小修發誓,也不會相信小修的發誓。」
我嘆了口氣:「早知道就不能給小孩子看太多電視。」
一身黑色包住全身,只露出一雙眼睛,除了平常的兩把御龍寶劍,腰間還多掛了把普通短劍,因為使用御龍寶劍可能會被認出身份,因此能夠不用寶劍就儘量不要用。
「小艾、蕾菲亞娜,謝謝妳們。」
艾莉絲:「小修,小心點!」
蕾菲亞娜:「請放心,今晚我會陪小艾睡的。」
「咦?那我回來睡哪裡?」
蕾菲亞娜:「床很大,請主人自己找位置睡。」
「妳很明顯誤會我的問題。」
艾莉絲:「小修,我會等你回來的。」
「嗯,我出發了。」
左手持寶劍,索敵、龍行正在作用中,為了夜視我發動鷹眼術。
我的索敵術雖然強悍,對地形辯識卻不夠好用,鷹眼術學習時間不長,比起艾莉絲我差得遠了,但近距離夜視還算堪用。
已經三個咒術了,我咽了一口口水,小心翼翼發動第四個『龍隱術』!
成功了!據說精靈發動三個咒就是極限,稍為小試一下竟然能成功發動四個,我猜想或許是因為劍咒不需要靈力。
今晚沒有月亮,正適合夜行。
精靈世界,首次出現一位全黑忍者,飛簷走壁前往武器庫方向而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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